“秋离枫——”她忍无可忍了,冲口直呼主子姓名,“你太过份了。”
收起笑意,他看向怒不可遏的小女婢,语气全无怪罪之意,“这样吧。既然你女红这么好,不如我以后的衣裳就由你fèng制好了。”
“不要。”她很慡快的拒绝。
秋离枫也不勉强,只是轻轻的叹了一声,有所感悟吋说:“秋天过去就是冬天了呢。”
废话,总不会是夏天。
“要在寒冷的冬日坐在井台边洗衣服,一定很辛苦。”
不会是真的吧?她的一双纤手,在家十指不沾阳春水,到这真不足三月已经变得不如原来的光滑细腻了。
他摇摇头,很是惋惜,“还是坐在有炭火的房里fèng制衣服舒适啊。”
“少爷,我fèng衣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认了。
“千万不要勉强啊。”
“一点都不。”真想磨牙啊……
“那就好,少爷我是从来不强人所难的。”
可你一直在强我所难!她怒在心口不敢言。
“对了,我最近要出门,你赶着做两件新衫出来吧,家具就不要管了。”
“奴婢遵命。”
看她收起外溢的怒气,他微微一哂,没关系,相处的日子还很长,如果她真是别有居心入庄,那有趣的事还在后面呢。
“过来帮我研墨。”
“是。”
看着她微微挽起袖口,露出小半截雪臂,他的眼神闪了闪,将目光移至窗外的花糙上。
“是画ju好,还是画竹好呢?”他状似自语。
席紫嫣专心的研着墨。
“紫嫣,你说呢?”他偏头问。
她手下一顿,头也不抬地说……“竹畔植ju,也甚好。”
“果然是好。”他很开心的又问:“我来画竹,你添ju如何?”
她忍不住抬头,“少爷,奴婢不会作画。”
“真的吗?”
点点头,她谦卑到都想跪下了“是。”
“原来你真的喜欢冬日汲水洗衣啊。”唉,真好玩,怎么都玩不腻。
咬了咬牙,她用力磨着墨,“奴婢只怕画得太劣,惹少爷笑话。”
“那倒不会。”
相信你就是傻子!
秋离枫不再说话,腕底用力,笔下挥洒自如,不消片刻,一丛青竹就跃然纸上。
“该你了。”
她接过笔,站到案前,一手挽袖免得沾上墨迹,素手轻抬,毫不思索的在纸上落笔。
秋离枫仔细打量着她,这样的神韵,这样的气质,这样的画面,就像一个久居深闺的千金小姐偶一临窗作画,那样的闲淡雅趣。
看着她收笔后退,他朝桌上看去,就见一片盛开的秋ju在竹畔争奇斗妍,顿时让孤清的翠竹变得不再寂寞笑秋风。
心头瞬间激起一抹轻颤,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确实不是风华绝代的大美女,但却闲淡恰人,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