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信任他。”陆谨川眼尾轻撩,语调都是漫不经心的。
“你是在跟我有什么情绪吗?”温迎还是皱了下眉,总觉得他话音里有其他意思,有些不明显的尖刻。
“没有,疼的。”他睨一眼被酒瓶碎片划伤的手背,表情没有半分“疼”意,不辩真假。
温迎确实是被他噎住了,毕竟今晚他确实是负伤了。
客观原因是她自己,所以她才会让他进来帮着处理,她不至于那么没良心。
“抱歉……谢谢。”温迎沉默了一下,也没看陆谨川是什么表情,继续给他处理好伤口。
“抱歉在哪?是我要跟他起冲突的,你抱歉什么?”陆谨川仰视着站在身边的她,“又谢谢什么?别人对你的好意不是为换你这么一句谢,算得太清楚没有意义,有时候是你自己值得,挺简单的道理。”
他语气此刻算是松泛了许多。
温迎微顿了下,抬眼看他,分毫不差撞进他眼底。
她觉得陆谨川似乎有不一样的地方。
说不上来。
干脆没应他,帮他包扎好手骨处。
她这才看到他脖颈旁也有一道划痕。
他皮肤白,还在渗着细细血珠。
大概是打碎那酒瓶时候飞溅划伤了。
她又拆了一支酒精棉:“你歪一下头。”
陆谨川也配合。
温迎弯下腰,凑近他去细细擦拭,他应该是感觉到疼了,喉结滑了下,温迎又放轻了些力道。
但他眉心又紧了紧,突然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旁边坐下。
“我自己来。”
“你看得到?弄疼你了?”
“没有,你呼吸很扰人。”他敞着腿去拆碘伏,随意涂了两下。
温迎:“……?”
“我是活生生的人,不是草履虫,呼吸碍你什么事?”
他眼睫一抬,淡淡扫她一眼:“我敏感。”
“……”
好,温迎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