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裴晵面色发僵,死死地捏着描金扇子回头。
适才那两粒花生擦着他的耳朵过去了,他险些以为是打在自己身上的,直到此刻才发觉,落点竟然在自己身后。
但见得壁上原本一副描金彩绘的佛像图,却被两粒花生破坏,佛陀的眼睛是两处凸|起,瞧着可笑且滑稽。
裴晵却笑不出来,甚至面色都微微变了。
只因为那画像正是机扩所在,而那两粒花生的落处,正是暗室与此处相连的孔窍。
“既如此,殿下就与隔壁那香客吃素斋罢。”宁离弹掉了指尖的花生酥衣,懒懒道,“……我就不打扰了。”
19。3。
宁离拍了拍手,飘然离去,并不去管身后的裴晵究竟是什么神情。
他心中觉着好没有意思,一笔写不出两个“裴”字,可同为裴氏,却能生出百样的人。
也不知行之今日在做什么。
这样念着时,下楼时却见得熟悉的身影,杨青鲤已经赶到法华阁来了,见得他来,拍了拍胸口,彷佛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宁离顿时笑起来:“青鲤,你这样子,倒像是我去闯了龙潭虎xue一样。”
杨青鲤道:“虽然不是龙潭虎xue,但其实也相去不远……你听我说,魏王这个人,你千万不要与他深交。”
宁离扬眸:“怎么说?”
杨青鲤示意他过来,一同去了林中僻静处,眼见着四周无人,悄声道:“这位魏王殿下,虽然是陛下的幼弟,却并非同胞。而他真正的同母兄长,却与陛下很有一番龃龉。”
宁离虽然来之前也被念叨了一番,但委实是没有上心,见杨青鲤十分小心谨慎,于是也放轻了声音:“他兄长是哪个?……韩王?齐王?陈王?”
“被流放的那个,他生母是小时后,与和你打架的那个时宴暮,把小时后喊作姑姑,他们其实是一家的。”
“难怪……”宁离恍然大悟,他就说这魏王请他做什么呢?结果是见家里人被打了,来他这里找场子了?
“切记。”杨青鲤悄声道,“他虽然看着风光,但是都悬于陛下一念之间。只要陛下什么时候想起来齐王做的好事,说不定就令他滚出建邺。”
宁离点头:“明白,明白,你不用说,我知道的……外地来的质子,不要与京中的亲王相交,这是大忌。”
唔?
杨青鲤没有想到,宁离居然这样清楚,轻轻地“咦”了一声,道:“我都不知道,你还有如此通透的时候。”
“我什么时候不通透了?”宁离哼了一声,他从来都明白的很的,好罢!
。
宁离心想,他看过的话本子,没有一千,也有八|九百,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涉及,像这种帝王之家、宫闱秘事的,当然没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