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晚为什么给我打电话?又欠钱了?"
乌清淮有短暂的寂静,然后跟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支支吾吾的弱弱说。
"我、我。。。鸦鸦,等你回家了我再给你说吧。"
他没有否认,说明这次他的确又欠钱了,可是他没有跟以往欠钱一样又哭又叫的问我怎么办。
我不觉得放心,甚至有些恐惧。
因为他的隐瞒,说明发生了比欠下巨额赌债还要严重的事情。
心口一凉,我攥紧手机坚硬的外壳,问,"我现在就回家,你在家吗?"
"啊,你现在就要回来。。。。"乌清淮知道我周末都会和关澄待在一起,犹豫了一下,才小声回答,"我、我在家呢。"
"那就回家再说。"我挂断电话,给了司机新的地址,并让他快一点。
司机也从我的通话中猜到了什么,偷偷看过来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同情了起来,连我下车的时候都摆了摆手,没收我钱。
我道了谢,抓着手机就疾步上了楼。
这一路上我都不敢去猜乌清淮惹了什么更大的麻烦,但心里又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安抚着我,也许是乌清淮自己已经解决了赌债,这次终于不用我操心了。
但我很清楚,他绝对不是这种人。
他懦弱胆小,毫无主见,永远都不可能让我安心。
不停歇的跑到家门口,我砰砰敲了敲门,钥匙掉到了关澄的家里,我也打不开门。
很快,门开了。
不是乌清淮开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高大成熟的中年男人,比关澄还要高一些,长的文质彬彬,戴着一副细框金色眼镜,微笑的看着我,言语间仿佛很熟稔。
"你就是鸦鸦吧。"
我非常讨厌陌生人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亲密的叫我,不禁皱起眉,冷冷的瞪着他,"你是谁?乌清淮呢?"
越过他往里面走的时候,我不着痕迹的飞快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
得体而优雅,衣服应该很贵,而他一看就是处于上层阶级的,收入不菲且教养良好的那种人。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家里。
我大步走进去,看到乌清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握着冒着热气的水杯,心事重重的发着呆。
见我回来了,他蹭的站起来,脸色微微发白,慌张的看看我又看看站在门口的男人,吞吞吐吐的介绍道。
"鸦鸦,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孟先生。"
孟先生?
我想起来了,却更加警觉的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盯着孟先生,并不遮掩迅速竖起来的满身敌意。
"你怎么会在我家?"
垂下来的长发已经在路上干了几分,发尾却很湿润。
"清淮有些害羞,没说完整。"孟先生的目光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我湿透的肩头,而后对上我的目光,扶了扶镜框,声音极度温和。
"从今天起,我也是你的继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