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犯人动用私刑是触犯法律的——谁做的,警号多少?”
“喂,没必要这么较真吧?”赛克塔斯的脸上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
但随即他的笑容便逐渐淡了。
因为他从男人的脸上读出了他没有在说笑。
赛克塔斯的表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我没事的,道恩,只是小伤,别放在心上。”
但他的反常已经引发了男人的怀疑。
“把衣服脱了。”
“……”赛克塔斯捂住自己的胸口,“现在还没到早上呢,我们休息一下吧?”
但男人没有接受他的插科打诨,他的语气没有丝毫动摇。
“我不喜欢重复我的话第二遍。”
赛克塔斯在那冰棱一样的目光下投降似地举起了手。
“好吧好吧……”
他解下身上的橙色囚服,坦然地露出了那巧克力色的胸膛和上方交错的长链的压痕。
“看吧,我就说没什么……再说你昨天不都看过了……”
男人的神色稍霁,“……转过去。”
赛克塔斯露出无奈的表情,他转过身去,扭过头和对方一起透过镜子打量自己的脊背。
他一边转身一边戏谑道。
“你有没有觉得你的职业病有些严重?还是你真的把我当作你的囚犯了……”
他松弛的表情在注意到镜子当中的异常时一僵。
“该死。”青年不禁爆出了一句粗口。
在清晨的光线下,那纹理分明的脊背呈现出流畅的线条,而在靠近后腰的位置,几枚漆黑色的鳞片显得格外突兀。
一只手抚上了那几枚鳞片。
赛克塔斯的腰腹一紧。
“道恩,你听我解释……”
“你在异变。”
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看程度还不严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那天我们用地道逃走的时候。”赛克塔斯抿了抿唇,终于说了实话,“那小子抓到了我的手臂。”
“按理说被抓伤也不会这样的,有可能是他的手上有龙血残留……是我自己不小心,道恩……你别想太多,或许只是长几枚鳞片而已呢?”
身后没有传来声音,男人抚着他后脊的鳞片,沉默像是一种会无限繁殖的藻类在这个不算是狭小的浴室里膨胀开。
“……你那时候就应该自己走的,赛克塔斯。”
道恩·雷蒙德声音很低,像是一片漂浮在水面上随时会消散的泡沫。
他话语间反常的脆弱让赛克塔斯的心脏一下子就被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