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愣了愣,但仍然是点点头:&ldo;奴婢知道了,会吩咐下去的。&rdo;
我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往日里可不是这样,虽沉稳,但有事总是直来直去,从不遮掩,不由得多问了一句:&ldo;怎么了?&rdo;
&ldo;公主,您是不是对大王不再心存恋慕了?是不是与侯爷……&rdo;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不可闻,脸上的表情却并无多大的变化,&ldo;奴婢适才看见您与侯爷玩闹,侯爷他……公主你当时很开怀。&rdo;
&ldo;彩云,你爱过么?爱而不得,会累。算了,说了,你现在也是不懂得。下去吧,本公主想一个人歇一歇。&rdo;我挥了挥手,让彩云带着侍女退下,殿门发出吱呀作响的声音,显得质朴沧桑。大殿里散发着一种孤冷的气息,我不由得将自己深深的蜷在床榻上,任锦被遮掩住自己。
过了一日,慕醉在瑶光殿设下宴席,庆祝花神节,以示与百官同乐。不过最后的关头退了场,着人吩咐出宫看灯会的人赶紧准备准备。
我皱眉看着这一身的珠络fèng金带红裙,&ldo;换了吧,那件宫缎素雪绢裙挺好。&rdo;今日的主角终归是她卓家姐妹,我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所以又何必穿的那般招摇,到最后,也只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ldo;公主,今日大喜,怎么能穿那么素?&rdo;彩云看着我这一身红裙,不愿给我再换其他衣裙,脸上的倔色倒是少见。
&ldo;彩云,大喜的日子不该穿这么素,但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不懂么?&rdo;我径直越过她,走向一旁,解下这华美无比,极似嫁衣的红裙。
&ldo;公主……&rdo;彩云替我拿了那件宫缎素雪绢裙换上,直叹了几口气,&ldo;若不是今天这日子穿这件不大好,奴婢真想说一句,很好看。只是,大王看了不会扫兴么?&rdo;
&ldo;这段日子是不是过得安逸了,脑子不够用了,他怎么会因为我扫兴?&rdo;轻叹了一口气,略微好笑地打趣着彩云,若是以前,想必就会扫兴了,现在他如花美眷在侧,怎么还会扫兴?这一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ldo;公主,大王命奴婢来看看您准备好了没有?&rdo;一名侍女未经通报,便疾步走进了寝殿,神色傲慢,毫无卑屈之色。只是不知,这是叫傲骨,还是‐‐狗仗人势?
&ldo;大胆,哪宫的宫女?擅自进入主子的寝殿,是谁教给你的规矩?&rdo;彩云理了理手上的宫绦,才缓缓转身地责问着,在这样的场景中,一切交给彩云就好,换了我去斥责那名侍女,无端地降了自己的格调。
这小侍女显然是本事不过关,彩云的一句话便让她脸色白了白,就这本事,也能受了卓暧的命令前来倾云殿试探?
&ldo;彩云,时辰也不早了,本公主先走了。至于这个人,送给黄公公,按规矩来吧。&rdo;拂了拂云鬓,往门外走去。到了宫门后,才看见慕醉与卓暧相依而立,卓暧一反常态,竟着了一身累珠叠纱绯霞茜裙,那般张扬的红色,亮的我目光一闪,心中刺痛。正晃神间,慕清已行至我身后,雪顶含翠的清香在周围蔓延开来,让我莫名的有些心安。
&ldo;怎么了,脸色这么白,身体不适?&rdo;他轻触着我的额头,随意的一声低语:&ldo;还好,不烫。&rdo;
我愣了愣才道:&ldo;不是说不去么?怎么还特地过来了?&rdo;看他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翠玉,显得很是清俊。那一副玉簪束发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要巡视王宫的人,但明明他昨日说,有要务在身的,怎么还……
&ldo;来送你,顺便看看,是否有其他的事?&rdo;慕清一脸明了的看着我,似乎是洞悉了我内心想的事,温润的眸子里的惊艳一不小心漏了一些出来。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收敛一些,别总是盯着我看。&ldo;你,小心点。太后的身子今日才略缓了缓,若是真有事情发生,也不要惊扰了安宁宫。倾云殿里,不用太担心,彩云能自保。&rdo;我细细地叮嘱着慕清,生怕他遗漏了什么,造成宫中大乱。毕竟他被囚三年,对时局的把握度也许会低一些。重点是他此前无心政事,专心书画,这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偏偏他倒是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ldo;放心,他外出攻打合沐时,不也是我在监国?&rdo;慕清亲昵地刮了刮我的鼻子,似是调笑着道:&ldo;你今日这一身素白长裙,与我倒是相配,就连发间也只是用了一尾白玉响铃簪,咱俩看着倒是挺相配。&rdo;
我面上一红,耳边传来清脆的铃声,抬头想要分辩几句,却蓦地发现,卓璎的目光阴森的望着我,难道……我装作意外地一摔,靠在慕清的怀里,低声道:&ldo;如若支撑不住,翼然亭自有人助你。还有,卓家二小姐对你貌似是一见钟情啊……&rdo;我不出所料地看见卓璎的目光愈发暗沉,便确定了心中所想,卓璎喜欢慕清啊……只不过就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了,若是他有意,那绊倒慕醉不是难事啊。
说完便听到他的笑声,&ldo;原来悠舒对我投怀送抱,就是为了一抒心中的酸意?&rdo;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ldo;在吃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