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无奈道:“你们说了一路清灼,怎么又扯到太傅身上了?”
封钲斩钉截铁:“我说实话,太傅若是一名女子,不知有多少人会为之倾心。他那张脸,几乎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他在殿下身边久了,殿下或许都以太傅那张脸为标准了!”
几人都觉得有些道理,可只有岁桃难掩尴尬。他看向白无常他们的马车,轻声道:“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清灼就喜欢太傅呢?”
“什么?!”
大雨毫不留情的倾泻,阔大的密林中,突然飞出一阵鸟禽。再次望去,岁桃连忙捂着封钲的嘴,脸色惨白。
岁桃的那句话太过震撼,几乎让所有人吃惊。封钲本就藏不住事,这一声惊异太大声,惹得所有人都纷纷投来目光。
见白无常他们没有动静,岁桃才慢慢松开手,低喝道:“激动个什么,我都说了是如果了!”
北倾都差点摔下马去,他调整着自己的斗笠,眼神也不自觉的看向白无常与时清灼的马车。
“小桃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封钲只觉得不可思议,“太傅不是殿下的老师吗?他们怎么……也不会……”
欲言又止,毕竟也的确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几人都纷纷看向前方的马车,又不约而同的收回视线。
迟暮脸色难看,疑惑道:“桃子,你又怎么知道?”
“我亲眼看见的!”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雨势仿佛又变大了,周围树木沙沙的声音惹得所有人不为之慌乱。
封钲简直要哭了,抱住岁桃憋屈道:“刚刚不是还如果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你亲眼看见了?”
岁桃不明白他在委屈个什么,解释道:“昨日我去寻太傅和清灼,正好碰见了他们……抱在一起。”
迟暮立刻反驳:“太傅和清灼抱的还少吗?清灼从小就喜欢黏着太傅!”
“暮哥,不一样!”岁桃简直要疯了,“我也知道清灼小时候喜欢黏着太傅,但是这个拥抱,与之前我们见过的都不一样!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三人几乎异口同声问出声,又尴尬的看向前方的马车。
“而且太傅和我说,就是我所看到的那样。他和清灼,也是我所想的那样。”岁桃转过身,将脸埋进封钲的怀中,十分亲昵,“就是这样抱的。当他们转过身时,太傅还牵着清灼的手……”
第三次,所有人再次看向了前方的马车。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去想这事。
迟暮皱着眉,半晌后渐渐舒缓,说道:“不论如何,太傅如何选,我都会支持他。怪不得,太傅会那么焦急的从京城赶到樟城。”
岁桃将心事说出后,的确舒畅了不少。他依旧靠在封钲的怀中,无奈的叹气。
“这事千万不要与旁人议论,否则我要被太傅扔出去。”
正当几人还沉浸在这个惊天消息的震撼中时,箭镞划破风的声音不约而同的传入几人的耳中。
刚才的震惊全部烟消云散,封钲越下马车拔出腰间的双刃,击落暗处射出的箭矢。几乎是一瞬间,他的全身就被雨水浸湿。
三人纷纷来到时清灼马车旁,谨慎的打量着周围。
周边一望无际的绿色,实则其中暗流涌动。突然出现变故,所有人也都停滞原地,迎着周围压抑的碧绿。
利刃纷纷出鞘,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这一场暴雨很好的隐匿了暗处的踪影,让周围陷入了恐慌。
高大粗壮的树木能够很好的遮住体型,雨声风声混淆视线与声音,雨水打湿树木的味道弥漫在密林中,诡谲云涌。
这时,白无常无声的从马车中走出,冷声道:“找到了吗?”
岁桃严肃道:“雨势太大,再加上周围环境,没有发现。”
白无常点头,周围一片碧绿让他心情极好。他舒展身体,淡淡说道:“只有一个人。”
话音刚落,箭镞划破风声,穿透着雨滴,如一条毒蛇朝着白无常袭来。
封钲双刀挥砍,箭矢顷刻间被削为三截,但带有箭矢的那一截却仍旧朝着白无常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