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香了!
果然是大户人家,这么大块的肉!
守门的禁军肚子咕噜咕噜叫,不敢自作主张,把旗总叫了过来。
旗总围着木桶转了转,问张妈妈:
“这位妈妈,你们侯爷都要秋后问斩了,你还有心思做红烧肉呢?”
张妈妈先拿了个大碗,给旗总打了碗汤,递给他:
“军爷尝尝。”
大中午的,怪香的,比啃干粮好多了。
旗总不由自主地就接过来,喝了一口:
“好喝!”
张妈妈又拿了个大海碗,先打了半碗白米饭,然后左边盖一半红烧肉,右边盖一半猪肉炖粉条,盖得满满当当,连筷子一起递给旗总:
“这不还没斩呢嘛,天地地大,吃饭最大,再怎么样,饭总要吃的,是不是军爷?以前在北疆,前面打仗咔咔砍人,咱们后面该做饭还得做饭,有次我煮汤煮一半呢,一颗人头就飞汤里了,我不还得捞出来……”
旗总本喝着汤,听到这里,一口喷出来,喷得满地都是,惊恐地看着那盛汤的木桶。
身后本来围过来想吃肉的禁军们也连退几步,惊恐地看着张妈妈。
张妈妈接着敲木桶:
“我说以前,以前,开饭了啊,还有谁要?”
旗总都喝过汤了,有人带头,禁军们一拥而上:
“我我我我我我!”
“走开,走开,我先来的!”
“谁抢到算谁的,嘿嘿,真香!”
……
武安侯府那边热火朝天地聚众抢饭,商家香铺这边,林月鸣正一个人在书案前写文书凭证。
陆辰虽说了会让林月鸣见江升,但又没给个准日子,林月鸣总不能就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总得自已想办法。
秋风都起了,离秋后问斩没多少时日了。
陆辰不给她写文书凭证,她就自已写。
反正馆阁体,大家的字迹都差不多,林月鸣对照着陆辰给的香户凭证,模仿他的笔迹写。
正写着,一阵咚咚咚咚的上楼声从门外传来。
施念齐是要走南闯北的人,每日风里来雨里去,穿着的靴子底得是厚底,踩在木板上尤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