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掠过她仍有淡淡红晕的眼角,却又抿唇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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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吵完了吧?”
半小时后,闻邺电话过来。
梁西朝仰头闷灌半杯冰酒,点了根烟,站远接,出口语气很淡:“没吵。”
闻邺在那边一笑,自然不信。
“我说了你别不高兴,就你俩这脾气,开始我就知道一准有这么一出。”
“况且人姑娘本来就不是那会顺着你的性子,别跟我说你不知道她的乖顺都是装的啊,何必呢,还不如好聚好散,女人不多的是。”
梁西朝冷声打断:“闭嘴。”
“行行行。”
闻邺回归正题:“那尤情的广告你还要处理吗?违约金我看了,不高,你要真想,我这边可以直接替你走流程。”
梁西朝回头望向沙发。
记忆里她很少哭。
为数不多。
第一次也是初见那次,在医院走廊。
她仰头看他时眼里有泪光,却不期艾悲观。
那双眼睛是鲜活的,向上挣扎充满生命力的。
第二次是岳萍前期手术不理想,连下几道病危通知,她在床前哭成泪人,最后被他打横抱出去。
许多时候她总是表现出超出同龄人的理智冷静,以至于他险些忘记。
眼前这个倔强的小姑娘如今不过二十岁,跟着他时甚至才刚满十九。
她身后无父无母,肩上还要扛起一份沉重责任,夜不得寐,生怕哪天一睁眼就是噩耗,唯一亲人与她天人永隔。
“不用了。”
梁西朝挂断电话,后腰靠上台沿,缓慢仰颈,青筋紧绷,陷入沉默。
手指传来灼热,是烟灰掉落。
他轻捻上去,不觉痛,眼前接连闪过那双清凌凌却满含泪光的眼睛。
她哭湿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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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深。
窗外城市高楼灯光璀璨。
屋子里却没开灯,视线灰暗。
尤情转醒,缓慢睁开眼,眼神略空洞地看了会顶灯。
她坐起身,垂眼看着身上盖着的薄毯,抬起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