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阏不知从哪掏出条帕子,优雅抖开,扯着上边两只角挡在面前,成功避免了飞来横祸。
等姜诱一个喷嚏打完,她用帕子去擦鼻子时,姬阏已经把利用完的帕子随手丢到一旁,望向她的眼神是显而易见的嫌弃。
不是呕吐就是喷嚏,也不憋着,他的妻子怎会是如此不顾仪态之人?
还好他早有准备,方才已见识过她干的“好事”,这才能够幸免于难。
姜诱把鼻子擦得有点通红,眼角也有点湿润,是因为不自觉溢出的生理性泪水。
她觉得她现在应该完美贴合,一只饱受惊吓的柔弱小白兔形象。
“公孙子都……”姜诱软绵绵来了句,看着他时眼睛一眨,把眼眶里剩余的泪水挤了出来。
照理说她泪珠都挂睫毛上了,姬阏看到,就算不产生怜惜之情,也应该识相一点才是。
哪知道姬阏钢铁直,明明见到了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还视若无睹地质问她:“你让他为你披了大氅,就连他为你系上时,也未产生半分不愿。”
姜诱:“……”操,那是因为我冷啊!
然而内心再怎么骂,她面上还是小白兔,更加柔弱可怜,“所以……公孙子都还不明白么?”
姬阏:“明白。”果然是如他所想。
自这句明白过后,姜诱借着月光看到,姬阏秀雅的眉毛蹙起,眉尾薄得跟刀片一样,再蹙一点,都能拿来当杀人利器了。
“齐太子诸儿,齐公子小白,郑太子忽,鲁国君主……”姬阏每念出一个名字,声音就更加咬牙切齿。
“也许还有更多人,你想他们成为你的入幕之宾,是吗?”
而他身份相较他们低微,她料定了他不敢声张,所以才想方设法嫁与他……也许,确实还如鲁君所说,就连自己她也想要。
仅仅,只是为了他这张皮囊而已。
等着姬阏脱衣服的姜诱:“???”
把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愤怒强行压下去,姜诱咬着后槽牙开口:“你怎么这么会冤枉人?”哪只眼睛看到她想了?
姬阏:“莫非不对?”
“不对,当然不对!”姜诱说着又打了个喷嚏,随便擦了一擦,双眼冒火瞪他,“你如何知道我内心在想什么?有什么真凭实据就拿出来?否则我是不是也可以说,你跟鲁君的女人有不清不楚不三不四上上下下的猫狗关系?”
姬阏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紧,尤其是在听到她最后一句,鲁君女人,上上下下,猫狗……
他的脸色霎时阴寒得如同亘古不化的万年玄冰,就连那清清冷冷的月色打到他脸上,都像是在试图把这块玄冰温柔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