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渊见她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仔细地查看他身上,声音愈发低缓孱弱,“就是有些疲乏,一会儿还要走。”
鹿微眠凝眉,“就不能告假吗?”
“若我告假,明日进山围猎就要迟了。”
鹿微眠不满地嘀咕,“朝中也不是只有你能布围了,这样也不能休息……”
“你还专程跑回来一趟,需要拿什么东西吗?”
封行渊随口胡诌了个理由,“我记得你说备了药,能在劳累疲乏的时候用,我来取。”
鹿微眠想着这个好办,她立马转头跑去把自己准备的药拿了过来。
她仔细翻找,“你说的是这个血元丹吗?”
“嗯。”
封行渊顺手拿过,又递回去一瓶。
晌午那瓶他想给她的,总算是找到机会给,“这个不会留疤。”
鹿微眠没想到他还回来一瓶,怔愣一下,“你……”
“我得走了。”
封行渊并不等她回话,转身离开了营帐。
凌一上前,“主子,药送出去了?”
封行渊再无屋内那般可怜模样,一声淡漠又悠闲的,“闭上你的嘴。”
凌一再度噤声。
行吧,专门跑回来送药,还不让问。
封行渊翻身上马,进了山。
试围需要在天亮之前定猎区,无非是在边缘位置定点布防。
这种事情非常简单。
封行渊前半夜解决,后半夜寻了个歪脖子树,靠在树上小憩。
他的面具挂在枝头,映衬着晚间月色冷光,闲来无事手里转着从鹿微眠那拿出来的瓷瓶。
打开便闻到一股异香。
他将药丸拿在指尖看了一会儿,异香侵体。
身体内暴虐因子陡然开始蠢蠢欲动。
封行渊剑眉蹙紧,立马放回了瓶内。
他在那一瞬间萌生出了想要破坏凌虐什么的冲动。
经验稀缺的少年只知道,这和杀人的冲动不一样。
很奇怪。
尤其在脑海寻求凌虐目标时。
浮现出了鹿微眠的影子。
她这是拿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