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是非常平静的。但是正因为有所抑制,传达内在感情的力量就变大了。隐藏在法娜体内的强烈感情像楔子一样打进八字须的内面,让他全身颤抖。
八字须接不上话来。明显被年纪小他三轮左右的法娜的气势给压倒了。法娜眼睛里寄宿的感情不是愤怒,而是充满寂静的怜悯。那里有的是后退三步俯视因为恐惧而颤抖的小动物的平静的情绪。
寄宿着巨大的什么东西的银白色的双眸这次刺向门口的两名士官。顿时士官们也仿佛高压电流在全身游走一般挺直了后背,恐惧地错开法娜的视线。
法娜张开水嫩的樱色嘴唇,宛如电闪一般下达了命令。
&ldo;请让开。&rdo;
虽然言语和之前一样,但是那上面包含的威严的档次实在是相差太多了。那是蕴含着世间少有的权威的、有着无条件使他人服从的性质的声音。再加上现在法娜的美丽‐‐不要说光芒照五里了,十里、二十里,不,甚至能照亮万里的尽头,应该称作天上的光辉。
超越限度的美丽俘虏了与她直面相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抛弃职务当场拜倒在地,只是沐浴着那光芒。进退两难的两名士官求助地看向马克思。
马克思低沉地对士官们点头说道。
&ldo;让她过去。&rdo;
法娜回头看去。眼睛里寄宿的不是喜悦,而是称赞马克思的决断的神色。
&ldo;把法娜大人带到她想去的地方。不要失礼了。&rdo;
接受了舰长的命令,两名士官在从心底感到安心的同时用右手的指尖抵住太阳穴鸣响脚后跟,夸张地为法娜打开了钢门。
法娜有在看吗?
紧握操纵杆在l&iddot;巴斯特鲁周围不断盘旋的夏鲁鲁所在意的就只有这点。
挡风玻璃外面是在飞行的六万吨的铁块。
钢铁要塞将群云撕裂,升力装置的余波将下层的云吹得粉碎,毫不在意汹涌的云峰,带着轰鸣在高度三千米的地方轰隆隆地飞翔。
厚厚的钢铁装甲被涂上了银灰色的颜色,从弯曲的舷侧突出的棱堡里的口径四十的主炮塔两舷合计四门、二十三副炮两舷四门、对空炮塔两舷十六门。因为现在是平时所以没有炮手,不过这艘战舰是搭载着各棱堡人员齐备开始炮击的话能够一夜之间改变小岛的形状的可怕火力飞行的。
太过接近飞空战舰的话会有被升力装置产生的湍流吞没导致陷入回旋下降的危险。所以夏鲁鲁以l&iddot;巴斯特鲁为中心描绘出半径五百米的圆在战舰周围不断盘旋。
法娜如果在的话,那么应该是在从青虫型的躯干尾部突出的如同海狸尾巴般的舰桥部吧。最上层有装有玻璃窗的司令室,从那里看到这边的可能性比较高。
至少想要挥挥手。只要能够舒畅地分别就好了。不想给最后留下悲伤的回忆,而是想留下今后能够笑着回顾的结果。夏鲁鲁的心中有的只是如此单纯的心意。
这时‐‐他看到有一名穿着熟悉的白色飞行服的少女独自站在从右舷突出的半月形棱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