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警察一听,瞬间有些懵‐‐这不合规矩啊,群众怎么能越过民警献身去当人质?
立刻慌张地对视‐‐还看什么看,谁来把这姑娘拖走!
她此刻像个豪气干云的女侠,艾笑却小心翼翼地避着歹徒的刀锋,只想叫这人别说了‐‐她感觉徐厚全快给白琰说成了高血压,手抖得比刚刚还要厉害!
妻离子散,无家可归。
自己赌上大半辈子的冲动居然还抓错了人。
徐厚全一手摁着艾笑,一手握着刀柄,举目望去,周围是警惕戒备的警察,外围是不明真相的群众。
他两只脚踩在了&ldo;人生全毁&rdo;的边缘,已经摩擦出了痕迹,注定终生有抹不去的烙印。
而眼下,这边缘的前面是万丈深渊,后面则是悬崖峭壁,无论走哪一步都是万劫不复。
徐厚全的脸皱成一团,四肢发颤,听不出是哭还是笑,好似应激反应严重的猫,有些情绪失常了。
桥下的湖水带着潮气,远处的近处的人声惊慌失措。
察觉到耳边呼吸很重,亡命徒的喘息里多出些苍凉的杂音。
艾笑吸了口浑浊的北风,试图缓和对方的紧张,微不可闻地说道:&ldo;快递……师傅,是人总有污点的,其实这没什么。过个一年,两年,三年,多少人能想得起几年前的事情?一生还那么长,更名改姓,改头换面,你什么时候重新开始都可以。
&ldo;往事……&rdo;
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可惜徐厚全已经满脑子堆着白琰的嘲讽,没能听进去她熬的鸡汤。现在首鼠两端的人变成了自己,于是退避三舍的民警各个显得面目可憎。
他周身的弦绷得太紧了,一触即炸,以至于不知道是谁动了一下‐‐尽管根本没上前,徐厚全还是条件反射地往后猛退。
但他小腿抵至栏杆,早已是退无可退的状态。
拨开人群的林现甚至来不及阻拦,就见徐厚全重心失衡地这么一仰,拽着艾笑直接从桥上倒栽了下去,齐齐落入了深冬的湖水中。
下坠的声音沉闷而遥远,&ldo;噗通&rdo;一声。
四周一片哗然。
&ldo;艾笑!&rdo;
白琰飞快奔至栏杆边往下看,这是条跨湖的公路桥,大概有十几米之高。
随之而来的林现扑到石栏上,桥洞太黑了,只能借两岸的光隐隐约约看到几团模糊的影子。他瞳孔倏地一缩,流淌在四肢百骸里的血液骤然冷却又骤然滚烫,林现几乎是冲着白琰吼出来的:&ldo;你激怒他干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