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上流下来的原木越聚越多,仅仅过了几个小时。原木就在河道转弯的那儿给插住了。
站在河堤上的几个知青都瞪着眼睛。观察着河道里的变化。
大家都在盼着被插住的原木,在河水的冲击下自然的顺开。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简单。
原木在河道中越聚越多。越挤越堵,不到半个小时,河道中黑压压的原木就被堵了几十米长。河堤上的知青见自然顺开的希望已经没有了,都争着要下河去。
郑春阴沉着脸大声的叫喊道:
“让张海波下去,他是来我们26连监督劳动改造的,不是来串门走亲戚的,他不先下去,让谁下去”。
说完,郑春把用来拨木的铁叉子,扔在了张海波的脚下。
张海波刚要弯下身子去捡,郑大胡子,抢先一步把地上的铁叉子抢在手里,然后对张海波说:
“海波,你先别下去,你虽然是个知青,但没有在基层连队搞过生产,对流送原木,在河道中压角子拨木不熟悉。还是我先下去给你做个示范吧!
郑春刚想上前阻拦,郑大胡子已经敏捷的跳到了河水中的原木上。
郑春盯着郑大胡子的背影,心中暗瞎的骂道:
“真他妈的扫兴,谁的裤裆开了,把郑大胡子给露了出来”。
河道中漂浮的原木,在河水的推拥下,摇摇晃晃。稍稍把握不住重心,就会掉入河中。
郑大胡子很有经验。稳稳的站在一根粗大的原木上。仔细的向河道中漂浮的原木观察了一下,发现就是他脚下的这根原木在作怪。
他脚下的这根圆木。在左右两根原木的夹击下,横在了河道中央。
又在顺江而下的原木拥挤下,转不过身来。死死的堵在了河中。
郑大胡子用手中的铁叉子,先把左边的一根原木顺着水流的方向拨开。
然后又转过身来,把右边的原木也顺着水流的方向拔了过去。
他脚下站着那根圆木,也顺着水流的方向转过身来。
就在这根圆木顺着水流往下流的时候,郑大胡子已经轻轻的跳到了旁边的一个原木上,然后踩着后面的原木上了大堤。
农机班的几个知青看着郑大胡子眼花缭乱的表演,都鼓起了掌。
最先堵在河水中那根原木被拨开后。顺着河水流了下去,后面的原木都跟着往下流去。
刚才还拥堵的河道一下子变得顺畅了。
张海波看见郑大胡子上了岸。忙跑上前去接过郑大胡子手中的铁叉子。插在河堤上。
然后紧紧的握住郑大胡子的手,激动的说:
“胡子,谢谢你。你这两下子可真厉害,下河拔木上堤,一气呵成,既漂亮又干净。
郑大胡子用手背抹了一下头上的汗说:
“海波,不要怕,不要慌,其实下河拔木也不是什么难做的事。关键是跳到摇动的原木上,要沉住气,不要心慌。站稳身子,然后再观察河水中的原木,看是哪根原木在河道中搞鬼。只要把横在河水里的原木顺着水流的方向拨过去,后面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张海波冲郑大胡子点了点头,说:
“胡子,我刚才也看出点窍门来了,下次原木再被插住。你让我下去”!
张海波的话刚说完,金福华骑着自行车气喘吁吁的上了堤岸。
上了河堤岸,金福华冲河堤上的几个知青笑了笑。然后把自行车扔在河堤上,说:
“你们都早来了,我他妈的睡过头了。昨天下午去靠山屯和赵有德把咱们几个人吃饭的问题搞定后,赵有德不让我走,非要留我在他家吃晚饭。结果被他鼓捣多了,不好意思,大家辛苦了”。
郑春的脸仍是阴沉沉的,没有言声,从身上掏出一盒烟来,抽出一支,点着后,一口一口的抽了起来。
郑大胡子冲金福花挤了一下眼,笑着说:
“金导,你是不是昨晚在靠山屯哪个破鞋家鬼混了一个晚上,早上又来了个梅开二度,这一高兴就把正事给忘了,等东方晓晓从山上下来后,我给东方晓晓做个简单的汇报”。
金福华知道他没理,没和郑大胡子争辩,把吊在屁股后面的大烟锅子解下来。递给郑大胡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