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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1页）

在这种新的情势下，我该如何脱身？当&ldo;恐怖号&rdo;在驱逐艇前面，或许，在它们之中通过时，我是否应该纵身跳进河中！我善于游泳，没什么可怕的，而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机会。船长不可能为了抓获我而将&ldo;恐怖号&rdo;停下。不过，我潜入水中后，是否能安全脱险，甚至不被子弹击中？两只驱逐艇中一定有一支发现了我，或许，艇上的指挥官一定已事先被告知我在&ldo;恐怖号&rdo;船上。指挥官会不会因此派一条小船来营救我？

显然，我逃离&ldo;恐怖号&rdo;的把握会更大，如果&ldo;恐怖号&rdo;进入尼亚加拉河狭窄的水域，一旦到了列维岛，我就可以踏上我十分熟悉的土地。然而，如果&ldo;恐怖号&rdo;船长执意要开进尼亚加拉河，而且冒险从大瀑布上冲过，情况又将如何！但这种可能性大小！因此，我决定等驱逐艇再靠近&ldo;恐怖号&rdo;时，在最后一刻再当机立断。

不过，说实话，我并没有完全下决心逃跑。我决不愿意就这样失去彻底解开这一神秘之谜的机会。作为一名警察，我本能地不愿这么做！难道我能眼看&ldo;恐怖号&rdo;逃走？决不！我决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获得自由！然而，我的命运将会如何？&ldo;恐怖号&rdo;将把我带到何处，如果我仍然留在船上？

已是六点一刻，由于快速行驰，驱逐艇船身剧烈地震动摇晃，正向&ldo;恐怖号&rdo;接近。它们显然在全速前进，两艘驱逐艇之间的距离大约保持在十二或十三英尺。&ldo;恐怖号&rdo;没有加速，此时一艘驱逐艇正向&ldo;恐怖号&rdo;左舷驰来；另一艘则从右舷接近。

我仍然没动一步，在船首的那位水手离我不远。船长紧缩双眉，目光炯炯，牢牢地握着舵，等待着。也许他正在寻思如何最后一次从驱逐艇的追击中冲出去。

突然，从&ldo;恐怖号&rdo;左侧的那艘驱逐艇上喷出一团烟雾，一枚鱼雷擦过水面在&ldo;恐怖号&rdo;前面飞过，同时&ldo;恐怖号&rdo;右侧的驱逐艇也加快了速度。

我焦切地四处观望。站在我旁边监视我的水手似乎在等待船长的暗示。而此时船长仍镇定自若，甚至根本没回过头来，他脸上所流露的那种强烈的蔑视，声将终生难忘。

就在这时，我突然被猛力地从舱口推进船舱，接着舱口关上。几乎在同时，另一个舱口也关闭，舱面已经密闭得滴水不入；我听见&ldo;恐怖号&rdo;船体发出一阵轻微的悸动声响，显然，它已潜入水下，从湖面上消失。

鱼雷仍在&ldo;恐怖号&rdo;下沉的水域轰响不停，我听见其巨大的回声，接着一切归于静寂。我只能看见从我般舱孔中透射进来的一束微光。&ldo;恐怖号&rdo;潜水艇在深水处平稳地行进，几乎听不到任何隆隆声。

我亲眼目睹了&ldo;恐怖号&rdo;以怎样惊人的速度便轻而易举地变形为潜水艇，我相信，也许，当它变形成汽车时，也会如此！

这位&ldo;世界主宰者&rdo;现在想干什么？也许，他可能会改变航向。事实上，除非他仍然想让&ldo;恐怖号&rdo;靠岸，然后再由此继续在公路上行驶。而且，极大的可能性是，他会调过头向西方行进，在彻底摆脱驱逐艇的追击后，再进入底特律河。&ldo;恐怖号&rdo;在水下或许只须驰出鱼雷射击区外，或等到夜晚，驱逐艇不得不放弃迫踪，便又可安然无恙。

然而，命运注定使这场震惊人心的追击有意料所不及的结局。十分钟过去了，这时船上似乎有点儿不那么平静。我听见从引擎房传来急促的交谈声，就在这时，平稳前进的&ldo;恐怖号&rdo;突然发出了某种躁动声，而且有点儿摇晃。我当即怀疑，一定是某种意外事故迫使潜水艇不得不浮出水面。

我的揣测果然没错。我所置身的那半明半暗的船舱有阳光射进来。&ldo;恐怖号&rdo;此时已在水面上行进。我听见甲板上有脚步声，所有舱口包括我的重新打开，我从舱梯上了甲板。

船长此时在掌舵，其他两名水手在船舱内各就各位。我注意观察，是否驱逐艇仍然在水面上？是的！就在四分之一英里远！驱逐艇已经发现了&ldo;恐怖号&rdo;，它们显然奉政府之命令，此刻正摆好阵势，准备继续追击，&ldo;恐怖号&rdo;再一次向着尼亚加拉河驰去。

我必须承认，我不明白干吗&ldo;恐怖号&rdo;会这样做？由于意外事故，&ldo;恐怖号&rdo;已经不能在水下潜行，而浮出水面无异是自投陷饼，&ldo;恐怖号&rdo;的确可以暂时躲开驱逐艇的追击，然而它必定发现，如果它试图后退，其航向已被驱逐艇所断截；难道它有意登陆，如果是这样，难道它的速度能够超过电报？因为电报将通知每一个特工人员随时等待它的出现！

&ldo;恐怖号&rdo;离驱逐艇已经还不到半英里。驱逐艇正全速追赶，虽然就在&ldo;恐怖号&rdo;后面，但这种距离和位置使它们无法向&ldo;恐怖号&rdo;发射鱼雷。船长似乎乐意保持这一距离；虽然，他如果想让&ldo;恐怖号&rdo;加速，等到夜晚便可躲开敌人的追击，这样做可说十分容易。

布法罗已在&ldo;恐怖号&rdo;右侧从眼中消失。七点过，尼亚加拉河的入口处就在前面出现。明明知道不可能再返回，却又偏偏要让&ldo;恐怖号&rdo;进入尼亚加拉河，船长如果这样做，必定是失策。但事实上，难道这位自称，并相信自己就是&ldo;世界主宰者&rdo;的船长会如此神志不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