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已经对我起疑了。”长臂搭在木桌上,常晏说的坦然。
杜晟怔愕:“当年为了取得先帝信任相爷您费尽心思,连陛下也察觉不出,怎会……”
常晏冷嗤道:“言启此人甚是狡诈咱们都被他诓骗了。”
他倒是忘了,言启的父亲是何等人,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不假。
“那今日相爷来寻我,便是为着这事了吧?”杜晟尤是道。
常晏微微颔首,“只有你,我才放心。”
七年前血洗城东,当时的杜晟还是常晏的左膀右臂,只是当年一事牵扯太多,杜晟身份不宜显露便一直隐居在僻静之地。
如今常晏亲自来找他,他也猜到了当下的境况。
“那相爷需要我做些什么?”
常晏沉吟道:“随我回相府,代替书昀。”
杜晟瞪大了眸不以置信的喊道:“让我替顾大人?”
顾书昀与常晏之间的情意杜晟不会不知,两人皆是过命之交哪怕天翻地覆这二人也绝不会背道而驰。
常晏道:“书昀最近心思都在一位姑娘身上,我怕把事情交给他反倒弄巧成拙,而永安他弱不禁风又不会武功,我实在分身乏术。”
杜晟思忖道:“那相爷需要我做什么?”
“净台寺有三十名金吾卫,我要你去替我守着他们。”那三十金吾卫是他最后的希望了,若是落入言启手中他怕是难捱过去。
杜晟深知常晏性子,若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来找他的,犹豫再三,他道:“我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唯有这样才不会让言启有可趁之机。
当晚杜晟便趁着月色策马前往净台寺。
翌日早朝,言启在退朝后留下了常晏,紫宸殿一如既往萦绕着龙涎香,蟠龙纹熏炉缕缕青烟升起。
年轻的帝王斜坐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摩挲着椅上的珠玉,“丞相知道朕为何唤你入宫么?”
常晏面色平静:“微臣不知。”
“宜妃有孕了,朕扰着是否给她晋为贵妃,丞相意下如何?”言启漫不经心的道,冷冽的凤眸掠过常晏清隽的侧颜。
常晏一顿,随后噙笑:“微臣恭贺陛下,不过既是皇子生母又是陛下宠妃,既是皇子生母,位份自是要晋的,若不晋也可,待宜妃娘娘诞下皇子便是。”
“不过这等事陛下应当与皇后娘娘商议,怎得与微臣说这些?”后宫事与他们这些前朝的重臣并无干系,言启此意谓何常晏揣摩不透。
帝王轻抚下颌薄唇轻勾:“其实朕真正想与丞相商议的事,事关江州。”
“不久前朕听闻,朕的皇叔誉王在江州朕想择日去江州瞧瞧,丞相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