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晏淡淡道:“你都瞧见了?”
顾书昀微微颔首:“一清二楚,夫人的脾气还挺大啊,从浣衣局时就没怎么变,也不知道相爷你看上夫人什么了?”
他们早在浣衣局就见过苏阮了,那时候她的脾气就如方才那样,他倒是没觉出什么不妥。
“她从前并不是这样……”刚入府邸的她很是温顺,并未像现在这样凶的和母夜叉一样。
“我说相爷啊,不是属下多嘴,这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呢,你这么试探夫人,夫人肯定生气啊。”手上抹了些许药,顾书昀边为他涂抹伤口,边说道。
他明白常晏的心思,若不是最亲近的人,他疑心是极重的,只不过苏阮嫁过来不足一月,常晏种种作态令他委实不解。
常晏说道:“你还未成婚,怎么瞧上去很懂女人似的?”
顾书昀收好瓷瓶,笑道:“我啊,都是话本子里学的,相爷你都不知道,现在那些话本子,写的那叫一个明明白白的。”
“连教你房事都细致入微的写了,相爷要不要也看看?”顾书昀促狭的说道。
常晏斜视了他一眼穿戴好衣袍:“你还是留着自己看吧。”
顾书昀又道:“相爷,你若要讨好夫人,还是投其所好吧,你总是板着脸夫人也不喜欢不是?还有啊,你这性子也需得改改,老像天上的云一样的变幻多端,夫人怎能与您交心呢。”
“不过相爷,你是不是真的动了凡心了啊?对夫人她……”
常晏敛了敛神色,淡然的说道:“你若是闲着没事,本相再吩咐你些事让你忙起来。”
顾书昀忙道:“别介啊相爷,我不就是好奇么,你就与我说了实话吧,到底是不是啊?”
常晏道:“你话本子看的那么多,你应该心里清楚。”
整了整衣衫,常晏越过一脸震惊的顾书昀。
顾书昀张大了嘴,不以置信的喊道:“我的老天爷啊,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相爷还真的春心荡漾了啊!”
这件事他必须得和徐永安说,那个书呆子肯定也会吓一跳。
月华如水,暗香浮动,云影缥缈在长夜里,夜色下波光粼粼的池水上泛起层层涟漪。
苏阮彻夜未眠,听着外头晚风拂过树梢的声,她心里浮躁极了。
现在的她想逃逃不掉,可留下来继续对着喜怒无常的常晏,她不被憋死就会被气死,左右是个死,她倒不如自己拿了白绫上吊自缢算了。
可是听说上吊死的死相太丑,要不喝鸩酒毒死自己?好像也不行,她不喜欢苦的味道,再不然割腕?貌似也不大行,她怕疼。
罢了罢了,她还是苟且偷生吧,能过一日就一日吧。
这段时间她还是好好哄着常晏那个大反派,免得再生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