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闪烁,恰似镶嵌在天幕上的细碎宝石,璀璨夺目,却又透着冬日独有的清冷。
童子歌望着这无垠的夜空,只觉一阵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身边屋顶的鸱吻。
宗庭岭见状,不假思索地迅速解下自己的外衣,动作轻柔又急切地要给童子歌披上,试图为他抵御这冬日夜晚的严寒。
然而,童子歌却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将那件带着宗庭岭体温的外衣推了回去,示意他重新穿上。
然后默不作声地往宗庭岭怀里凑了凑。
宗庭岭只觉心脏陡然剧烈跳动,仿若有一面急促敲响的战鼓,在胸腔中回响。
他凝视着怀中主动靠近的童子歌,眼中瞬间蒙上一层水雾,温热的液体在眼眶中打转,在清冷的星光下闪烁着动人的光芒。
他缓缓抬起手臂,仿佛生怕惊扰了眼前人,而后用力地将童子歌紧紧拥入怀中。
回到屋内,一晌贪欢迷醉,童子歌心满意足的一头埋进宗庭岭结实的胸口,很快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又是噩梦。
他梦到了自己作为嫔妃的半生经历。
被骗、被爱。
痛苦、纠结。
去爱、却又被骗。
梦中的肉身停止呼吸,他从梦中醒来,只觉得心中痛彻心扉,却浑然未觉,泪水早已布满了脸庞。
宗庭岭被童子歌的动静惊醒,睁眼便看到他满脸泪痕,顿时吓得脸色苍白。
他急忙伸手,想要为童子歌擦去眼泪:“子歌,你怎么了?”
童子歌像是失了魂一般,眼神空洞,口中喃喃自语,说出了梦里没说完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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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恨你……”
————————
宗庭岭毫无预兆地从后宫消失了,这件事在偌大的宫廷之中,知晓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此时,正有一件更为惊天动地的大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宗尚书宗怀岚突然暴毙在家中。
而在他的府邸之中,竟然搜出了大量触目惊心的证据勾结党羽,妄图架空皇帝,甚至还与一些歪门邪道暗中勾结,整个宗府地砖之下是巨大的巫蛊鬼阵,甚至有传言,宗尚书是从地府出逃的恶鬼。
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局势岌岌可危。
童子歌身为皇帝,不得不连日来连轴转地忙碌着。
他仔细处理着大大小小的事宜,努力稳定住局面。这场风波终于逐渐平息,朝堂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而,经过这一番折腾,童子歌早已疲惫到了极点。
终于能得空歇息的这一夜,他独自枯坐在养心殿的龙榻之上。
殿内烛火摇曳,昏黄的光在墙壁上投下他单薄的影子。
他满心期许,巴望着那个人能像往昔一般,毫无顾忌、不知天高地厚地前来求见。
他已然暗自做下决定,只要门被敲响,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拉开门,将那人一把拉进来,紧紧相拥,再不放手。
然而,时光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深沉,从夜幕初临到繁星满天,再到月挂中天,直至后半夜,门外始终一片死寂。
童子歌终于不得不直面这残酷的现实:那个宛如神仙鬼魅般,在他生命中骤然出现,又搅乱他心湖的人,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