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顾叔怎么还不回来?”
他可怜巴巴的道:“顾叔就给你和大哥大嫂屋里盘了炕,没给我盘啊!说好的天冷了,我就和顾叔一起睡的,可是顾叔不回来,我昨天一个人在西屋睡,冷嗖嗖的,都快冻成冰棍了。”
虞茗香闻言,瞄了他一眼,道:“你可以去前院睡,前院有炕,烧把火的事儿。”
“可是我一个人睡前院,害怕啊!”
虞茗香:……
嫌弃的看了小儿子一眼,“你多大个人了?要不是被带了绿帽子,你都娶媳妇儿了!还这么胆小?”
秦向东闻言,顿时就炸了,“妈,咱能不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能。”
虞茗香从善如流的点头,“去把外面的那壶开水提过来,我们泡泡脚。”
秦向东:“……”
老大夫妻俩在一旁,看着自家二弟吃瘪,忍不住失笑。
秦向东看着两人,冷哼了一声,气鼓鼓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一股子冷风钻了进来。
坐在炕边的虞茗香被激的打了个哆嗦。
“不行,小茹,我们得缝个门帘子。”
她看向自家儿媳妇儿,道:“坐月子的时候不能见风更不能受凉,没有门帘子,这东北的天儿你可受不了,回头落下了月子病,更受罪。”
薛茹笑着点了点头,“我都听妈的,我们明天就缝门帘子。”
虞茗香:“好。”
随着天气渐冷,整个小山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
地里的土都冻上了,更没有什么农活,去山上寻摸东西的人也少了,除了出去串门,河道村的人基本上都猫在各自家里不出来。
可是,别人不出去行,虞茗香却不行。
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管有没有病患,她每天都要去卫生室坐诊。
第二日,秦卫国和秦向东兄弟就扛了两麻袋麦秸,跟着虞茗香和薛茹一起去了卫生室。
卫生室里有村里提供的炭火。
隔壁村炭窑里烧出来的炭,漆黑油亮还烟少,虞茗香给卫生室留了一个小小的通风口后,就开始和儿媳一起盘弄起门帘子。
不管虞茗香空间里有没有棉花,这时代东北的门帘子都不兴用棉花。
一是太奢侈,二是棉花没麦秸硬挺,挂门上风一吹就晃悠。
婆媳俩在地上铺展出了一块地儿,一边缝门帘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秦卫国和秦向东兄弟俩就在一旁的火盆旁烤着火。
偶尔聊到了开心事,一家人都笑的前仰后合。
可是笑着笑着,薛茹就笑不出来了。
“妈。”
她呐呐的唤了一声,捂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我的羊水……好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