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风雨肆虐,玄武城中虽然尽是残花败柳,但空气却出奇的清新,天空中的云层并没有散去,不时有清风吹拂,吹散几缕云。
“又是凉爽的一天啊。”
城门外,一些武者纷纷感慨,随即便鱼贯而入城中。如果从空中俯瞰下去,清晨的玄武城,好像突然苏醒过来一般,一股股密密麻麻的人流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为城中带来许多人气,喧嚣的声音聚在一起直冲云霄。
南城门,热闹的人群之中,一个略显孤寂的身影缓缓走着。
这是一个中年汉子,身材并不魁梧,但却很精瘦、结实,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息。只不过,他的头颅低沉,眉宇紧锁,额头之间布满了深深的皱纹,似乎背负了莫大的仇恨,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不时有小孩子的哭闹和年轻少女的娇笑之声传来。此人穿过几条街道,径直来到了一间酒馆里面。
“哎哟,范昌兄弟,好久不见了啊。”
看到此人进来,柜台后面,一个胖胖的老头立刻笑着招呼道,“还是照老规矩给你上菜?”
“嗯,有劳了。”
此人露出一个麻木的笑容,在人少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很快,便有小二吆喝着端着酒菜送了上来。
此人随手扔给小二几两碎银,头也不抬,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掌柜的,这人是谁啊,看你跟他很熟的样子,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呢?”
柜台边,小二鬼鬼祟祟的问道。
“干你的活去,问那么多干嘛。”
掌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将小二撵走了,但一张老脸上却露出了缅怀和同情的神色。
“唉,范昌此人,也着实可怜啊。好不容易中年得女,妻子却难产而死。辛辛苦苦将女儿养大,却又一夜之间被白骨三魔抢去,至今生死不知……”
掌柜唏嘘一番,摇了摇头,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了。
酒馆里有一个小台,一个身材瘦小,神态猥琐的说书人老头在上面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昨个儿极乐楼发生了一件大事!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那祸国殃民的四大美女之一,烈焰这个女子身上说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武玄林要阴谋得逞,将烈焰连拐带骗弄走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突然出现了,你们猜怎么着?”
说到这里,却戛然而止。
下面的人正听得兴起,突然没了下文,一个个顿时气得直拍大腿,又吼又叫,“娘的,我们连夜才从流云山脉赶回来,哪里会知道这些劳什子事情?要说就一口气说完,藏着掖着真不痛快。”
“就是,在老子面前还敢卖关子,小心我上去扭断你这老家伙的脖子。”
一时骂声如潮。
说书人却不管这些,只是将两手揣进袖子里,一副老神在在,无动于衷的样子。颇有点“八风吹不动,稳坐钓鱼台”的味道,任由众人喊叫。
角落里面,范昌皱了皱眉,似乎被吵得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扔了一块银元到小台上面。
“嘿嘿。”
说书人老头连忙一把捡起来银子,手上一掂便知道分量不小,当即就眉开眼笑,不慌不忙的继续说了起来,“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这群怂货!只见这少年人微微一笑,便将武玄林一巴掌扇翻在地,不待对方奋起反抗,又将他头下脚上的提起来,插到了色堂旁边的池塘里。”
说到这里,酒馆里出现了短暂的寂静,大多数人都停止了吃喝和说笑,一脸震惊。
“老头,你胡说八道些什么,难道是那疯言疯语的毛病又犯了?你这样诋毁武玄林,不怕被砍脑袋?”
片刻后,回过神来的几人,立刻嚷道。
“没错,武玄林的谣言你也敢乱造,得罪了武家,你这把老骨头还能留在这玄武城么?”
“这种谣言传了出去,估计武玄林很快就要杀上门来。我们还是快点离开,不要被这老家伙的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