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那份【致九州同脉书】,原来写的这么好吗?我还以为只是一封普通的书信,怪我,我是个粗人,看不出文章好坏,也没想起来说这封书信的事情,教废太子殿下与诸位豪杰差点空待,真是我的过错了。”在座之人,自然是一番恭维,劝其不要妄自菲薄。姬彻天微笑道:“若是撰写书信的人在此,不若请引荐一番吧。”楚行骓扯起嘴角一笑,挥展衣袖,说道:“这有什么——哎呀,我说为什么大家都夸赞这封书信写的好,忽然才想起来,这位写信之人,曾经可是霖州有名的少年天才,唤作明济心——明公子,既然大家都想认识你,那就为诸位豪杰敬酒三杯吧。”霖州人么……突兀提起来这个名字,让整个宴会的语调都压低了一层,尤其听说过明济心的人,更是脸色大变,涌现出遗憾或惋惜……又或者好奇的神色。随着楚行骓的视线望去,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座下偏僻一角,一名形容清秀的男子站了起来,他一身素衣,不加装饰,就连束发的物件,也不过是一条素色的发带。若非其相貌过人,只怕谁也猜不到他就是写那封信的人,看起来只是一个平庸的柔弱书生而已,怎会对战局那般了解……但话又说回来,这般相貌气度,本也不是一般的迂腐书生能相提并论的了。明济心斟满一杯酒,面向与会众人,露出一抹笑意,说道:“在下明济心,承蒙诸位对在下鄙薄笔墨之厚爱,不胜惶恐,先敬诸位一杯。”他将一杯酒一饮而尽,立刻有人坐直了身躯,,飞快了喝完了一杯酒,又率先开口说道:“明济心,当真是你!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你是很有名的天才。”明济心听闻此言,不由一笑,面对着厅堂众人神色各异的打量,亦是摇摇头说道:“不过是少年时比别人早两三年识字读书,枉旦一些虚名,如今早已经泯然众人,只是做一些费笔墨的事情能够糊□□命罢了——诸位谬赞,这若有所失灯映金玉樽,笑谈生杀事;何羡传奇册,狼藉总不知。明济心勾了勾嘴角,也喝完第三杯酒,然后未发一言,径直坐了回去。对于旁人夸赞他敢孤身回去王宫行刺那位灵公,且能够全身而退的言论,他完全没任何引以为豪,想要夸夸其谈的念头。事实上……刺杀灵王那件事情,对明济心而言,与其说是可以夸赞的噱头,说出来赢得旁人的赞赏与仰慕,倒不如说更像是让他时刻警戒自己的教训。
至少对他自己而已,那不是侥幸的成功,而是彻底的失败。因为除却让他太清楚的明白,只靠他无法完成自己的目的外,再无其他任何的收获。哦,还是有其他收获的,如果被大师兄“教训”一顿,又给他了一道书册,也能够算在其中的话。说起来,另外一件让明济心感到无奈的事情,大概是分明真正前去刺杀灵王,经历了生死对决的人,应该是那位叫做烟生的杀手才对。怎么日久年深,口耳相传后,外面传闻,好像这名刺客是自己一样了,就连追杀令上的人,也只有他明济心一个人,全然不提另外一个。难道这就是隐姓埋名的好处?万灵承天会的人找不到烟生,所以索性把账全算到自己身上了。还是说觉得只要抓住了自己,另外一个人的去向就可以从自己的口中拷问出来了吗?那看来自己还是不要被抓住了,就算是严刑拷问,自己想要招供,也完全不知对方去向啊。虽然知晓对方出身碧血阁,可碧血阁……也于一夕间灭亡了。虽然覆灭碧血阁这件事情进行的隐秘,应该是蓼州龙王府也不想过多声张,但这实在不算是什么小事。无论怎样讲,碧血阁也是很有名气的组织,又不是无名之徒,杀其一两个弟子或许无人在意,覆灭整个组织未免太过凶残,当然不可能完全悄无声息的进行。只是不知碧血阁做了什么,竟然惹得蓼州的龙王府如此震怒,如此迅疾地将其连根拔起。听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就连明济心也觉得不可思议,此事远在他预料之外,第一反应,甚至以为是对方计划了什么策略,才放出来的什么障眼法。旁人或有存疑,但他却可以肯定,碧血阁与蓼州龙王府之间必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是本就是龙王府所创建的也未可知。但碧血阁就这样被龙王府放弃了,非但放弃,还将其完全诛杀,仿佛有深仇大恨一般。与那位叫做烟生的弟子有关么……烟生如今又是怎样的状况呢。碧血阁覆灭之后,他应该也无处可去,疲于逃命吧。可惜山长水远,明济心无法亲自去探寻一番,自然,这种事情,也和他无关,吸引不了他前去了解——如果灭了碧血阁的人是万灵承天会,或许他还会考虑考虑,要不要过去一趟。但这样一来,倒是更多的人都以为能下如此狠手,看来碧血阁当真和龙王府没什么关联。福祸相依,世上万事万物,总是很难有全然的坏处或者好处。譬如碧血阁的覆灭,譬如他被万灵承天会的千金追杀令。诚然,这道追杀令让他性命垂危,但另外一方面来讲,又何尝不是一个可以让他最快融入到反对万灵承天会相关势力中的投门状呢。甚至,还颇有说服力呀。“区区千金,又算得了什么。”楚行骓一声大喝,把明济心的思绪拉回到了宴席之上。他挑眼看向主位,楚行骓正哈哈大笑。楚行骓听到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