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之后,闻朔和沈君玉游历星海,走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世界。
这一日,抵达一处十分荒芜,但灵气极为旺盛的灵界时,恰好是闻朔的生辰。
两人先前在别处游历过,买了可以随身携带的芥子仙府,这时寻了一处风景优美的荒山,把芥子仙府放出,两人就进入了仙府内。
外界雨丝纷纷,满山红叶摇曳不止,秋季萧瑟的清气扑面,仙府内却温暖如春。
这座仙府是按照两人的喜好一起布置的,四周是芦苇荡和偌大的湖泊,湖心一点小岛便是二人住所。有风吹过,岛上便是朦胧一片白雾,十分缥缈。
二人住处是一个四进的大院子,亭台栏杆皆由上好的竹子制成,十分清幽雅致,门上庭上悬挂着绣花的湘帘。院中有秋千、屏风,棋台,四周栽种着四季的花树,轮转开谢,时时都有花瓣在庭中飞舞,极为漂亮。
院后便是一座山,山边有灵田、水井以及鸡舍,偶尔二人生出野趣想过过农家生活便来自己耕种一番,也十分惬意。
沈君玉还养了一只黑白相间的灵猫,取名绣球。
安置好仙府后,闻朔出门查探此界情况,沈君玉便在仙府内煮茶。
闻朔虽是孔雀,却十分喜欢折腾沈君玉给他做些小巧精致的美食。
这会,沈君玉煮的是闻朔十分喜欢的梅子茶,色若玫瑰,芬芳扑鼻。
只不过,还没煮多久,闻朔就回来了。
他穿一身蓑衣避雨,浑身湿透,走到廊下便摘了帽子放到一旁,露出半湿的墨发和俊美的面孔。
沈君玉见了,忍不住放下手中扇火的小扇子,起身走过去。
“怎么不用避水诀?”
闻朔笑道:“外面这雨竟像是此间天道赐福,含了几分大道灵韵,我就去淋了一会。不过你知道的,我们孔雀向来不喜欢湿漉漉的,所以我淋了一会就回来了。”
沈君玉诧异了一瞬,微微一笑:“你今日生辰,这倒是件好礼物。”
闻朔闻言,看了沈君玉一眼:“不管别的怎么样,反正你的礼物是绝不可以偷懒的。”
沈君玉:“你放心。”
闻朔鼻尖动了动:“好香,你煮了梅子茶。”
说着,他弹指,身上蓑衣消失不见,露出一件玄色常服,便径直走到那炉子前,伸手想去提那茶壶。
沈君玉走过来:“你去坐好,我来。”
闻朔唇角微弯,乖乖听话。
不多时,沈君玉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梅子茶和三盘小食来了。
梅子茶呈现出一种漂亮的紫红玫瑰色,倒在透明的琉璃杯里,有点像透明的葡萄酒,放入半杯碎冰,便凉了下来,最后再洒上一些玫瑰花碎和一颗梅子。
三盘小食有一盘是精致小巧的五色荷花酥,有一盘是洒着海苔芝麻的咸口小酥鱼,有一盘是三味蜜饯,陈皮、杨梅,加应子。
闻朔拿了筷子,夹了一条小酥鱼吃了,咸香可口,十分酥脆。
接着,又顺口饮了一口沈君玉递到唇边的梅子茶,酸甜芬芳,清爽可口,恰好解腻。
闻朔心满意足:“真想天天过生辰。”
沈君玉这会已经放下茶杯,坐到了对面,他扬手唤来绣球,让绣球窝到他怀里,一边顺毛就一边看向窗外落雨的风景,笑了笑道:“真到天天过,只怕你又嫌麻烦。”
沈君玉此时一身家常的雪白衣衫,连腰带都没有,更没有任何装饰。
一头墨云般的乌发就披在脑后,偶尔垂落几丝在他温润如玉的侧脸脸畔,整个人就像是雪堆里面砌出来的一般,清冽干爽,抚在猫猫身上的手都如同一截截白玉一般,剔透发光。
闻朔每每看沈君玉,总会有不同的心动,常看常新。
这会,他连沈君玉刚才说什么都忘了,又抿了一口梅子茶,忽然就欠身过来,把那琉璃杯递到沈君玉唇边。
沈君玉不明就里,却也顺势喝了一口。
杯口湿润微温,想也知道是谁刚喝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