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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晢:“……”
“不能掰腕,不能摔跤,不能提重物,也不能反复做某个动作,一定给我好好养着!”华一拓左右盯着座椅上的人,认真强调:“我可在转正述职里把你列为我的五星优秀病例了,就最后几天了,绝不能出岔子,我……”
“我……??”
裘时被那抑扬顿挫的声调惹得轻微皱眉。
就这么一瞬间的功夫,眼疾手快的侯老板直接出招,把企图断人财路的华某生生摁住了:“嘘,你别把裘爷吵醒了。”
“我……唔啊……你要憋死我啊!”华一拓在下边小声反抗,“我也没有很大声啊……唔……”
“嘘。”
侯清洋探头观察了一眼,顺手把早饭给原晢挂到了座椅边,用口型和他说了句“玩得开心”就提着罪魁祸首走了。
人近中年的华一拓只能像个小学生似的乖乖跟在侯清洋身后,呲牙咧嘴,伺机报复,时不时还有点跳脚。
模样很滑稽。也很暧昧。
路过侯业身边时,两人的小动作又以光速恢复了正常。
原晢看着那满是亲昵的背影愣了愣,还没来得及思考,脖颈处就突然传来一阵燥热。
半梦半醒的裘时在他耳边蹭了一下,眼睛微微裂了条缝,很快又闭上了。
紧接着就伸手往自己胳膊上挠。
他抓得很用力,只是碍于长袖衫的阻隔没能成功。
尽管这个城市在正午时分依旧热得没边,但白露霜降已过,早晚温差明显升了不少量级,这件在炎炎夏日与众不同的长袖衫也终于泯然众人矣。
原晢隔着衣袖帮他搓了搓,低声问:“被蚊子咬了吗?”
裘时似乎还没醒。
原晢只有左手可以用,可左手无法有效阻止靠在自己左肩上的人。
抓挠还在继续。
“别弄了,待会儿破皮了。”原晢将脑袋往裘时身上靠,尽可能干预那一道道不知轻重的抓挠。
“我看看。”原晢说。
“嗯。”裘时应了一声,动作有些放缓。
“我看看。”原晢重复着,一手摁住那两个还在乱动的爪子,“别动,我看看。”
“嗯。”裘时哼了哼,在抓到原晢手心的那刻终于放松下来。
人依旧没清醒。
学学学,脑子都学傻了,也不知道这傻子多久没好好睡过一个整觉了。原晢念着。
眼看这个姓裘的逐渐回归梦境,原晢放开了控制魔爪的手,准备帮忙翻翻衣领一探究竟。
他也没听到蚊子叫啊……车里有蚊子么?
怎么挠得这么狠?
脖子都红透了。
原晢刚把脑袋凑过去,还什么都没看清呢,勘探计划就不得不被迫收回。
裘时突然睁眼坐了起来。
他像只受惊的炸毛猫,醒了,却又没有完全清醒,只是直愣愣地看向原晢,散大的瞳孔里还夹杂着独属于回笼觉的朦胧与迷茫。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