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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逼他,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只是……没人告诉他转回户籍地备考还要附带抢救智障啊!
真特么后悔!
原晢不禁摇了摇头。
眼前这智障活了十八年,正经书是一点没读进去,乱七八糟的漫画倒摞得老高,每天不是扮演古惑仔和一群小弟高调炸街,就是挨家挨户敲门发放粮油米面保护费……
没错,人家地头蛇是要收钱的,可他是送钱送礼送人头……果真有钱无脑。
原晢想起家中角落那堆等发霉的绿豆粉丝面条,不由得朝某智障翻了个白眼。
“到今天为止,一共四十九天,补课期间所有的内容都帮你过完了,以后我就不下来了。”原晢冷漠通知着,顺道把一些随手划出来的考试重点转到智障手机上。
而对面的智障还在研究刚刚那张轻飘飘的废纸。
“我靠,又看错了!”智障惊呼。
不错,救不了。
“回去背熟点,国内考试不能用计算器,不然就趁早滚去澳洲找你妈。”原晢收拾着东西说。明天就正式开学了,新学校习惯于开学头天上大考,也不知道这个姓裘的能考多少分。
明明有路可退,他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非要留下来受酷刑。
“哇偶,要滚着去。”裘时整个人都毫无坐相地荡在自家木椅上,懒散地玩着长指,语气也跟着委屈起来:“哥哥,你好凶。”
“谁是你哥。”原晢说。
“你呀。”裘时认真点头。
“我不是。”原晢说。
“比爷快一秒的都是哥。”裘时笑着抬眼,和原晢稍作对视后便将视线大方往下移,“何况,这位小哥哥,你可快了不止……”
裘时话还没说完,只听到“哐啷”一声,这位脾气愈发暴躁的小哥哥直接卷起家当跑了。
长桌上只剩一张被摊开的乘法表,泛黄的边角被冷空调吹得微微卷起,映衬着他那炉火纯青的瞎写功夫。
真是一点也不禁逗。裘时心想。
这位小哥哥每天都只学习不出门,根本体会不到高温热浪的乐趣,好想把他抱到太阳底下晒黑点,否则总像个奶团子一样可爱,让人忍不住想犯罪。
“啧。”
裘时笑着打了个响指,在屋内残留的一丝同款皂液香中鲤鱼打挺般跳了起来,用大头钉将五颜六色的乘法表封印在毛毡板上,开始认真欣赏起自己保留多年的定情信物。
这个陪读的夏天,真是令人感到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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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破旧狭小的楼道里,原晢恶狠狠地对着水泥地来了几脚,试图把某些坏种摁在平面上摩擦,摩擦。
这位201的住户真是有够骚的。
从他搬来这破楼的第一晚,大包小包的行李不小心弄歪了像垃圾一样被丢在门口的蛋糕后,楼下那位瘟神就没什么好脸,而后更是变着法子磨他的时间。蛋糕赔了,祝福赔了,笑脸赔了,最终还把宝贵的暑假也赔进去了——由于转校手续没办完,不合规的他没法参加八月的官方补课,只能借由楼下有名有姓的垫底骚货“代补”。
作为回报,原晢每天都要下楼免费教学,帮那个姓裘的查漏补缺,答疑解惑。平时只占用晚饭时间,而周末则是整个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