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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不好的回忆突然在脑子里扎堆涌现,原晢厚着脸皮开始拿签穿串。
吵架?吵个屁!
他倒是想吵来着,音量都调好了,结果根本逮不到人!
……
那晚明明是打架!打架!嘴皮子打了一架!
“别开玩笑了侯哥,你也知道娃娃亲是假的,都什么陈年旧事了。”原晢面无表情地说,“我这刚搬回来,谁也不认识,凑巧住他楼上罢了。”
“嗯?”侯清洋顿了一下,抬眼问:“你们以前没见过吗?”
“没有吧,夏老师搬走后我们全家都没回过这边,一年最多在临安待两三天,不是在酒店就是在医院。”原晢说,“没机会认识什么人。”
“这样啊,我还以为……”侯清洋若有所思。
“怎么了?”原晢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那些逝去的青春岁月了,哎哟,我竟然比你们大了快一轮啊,真老。”侯清洋无奈笑了笑,朝窗外指着远方的高楼说:“其实裘爷也不是一开始就住杨老师家的,他家在街对面的繁华区,喏,就那栋最高的中心住宅楼。”
“我那时想学画走艺考,天天蹲在杨老师的画室里躲老侯,就总看到有个小人在楼下晃荡,白天也在,晚上也在,没人管也不上学,挺奇怪的。”侯清洋回忆道,“杨老师怕他出事,就想着先把他带回家里,让我下楼把人哄上来。”
“可小裘爷脾气老倔了,问他叫什么,家在哪里,怎么问都撬不开口,就只是气汹汹地盯着你,和兜里鼓鼓的人民币有得一拼,最后我们不得不报了警。”
“毕竟一般小鬼哪来这么多现金嘛。”侯清洋乐道:“也是后来才知道,这小孩竟然掌管着整条街的经济命脉,本以为是走丢的,结果是来视察的,怪不得没好脸色呢。”
“当晚杨老师和民警把他送回了家,本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结果第二天,这小孩又出现了。”
“单元楼里住的都是老一辈,同龄小孩大多和父母一起搬出去了,根本没人和他玩。杨老师以为他是想学画,还给他买了新画笔,但后来怎么也叫不进屋。”
“就是不进屋。”
侯清洋想了一下,才继续说:“他说他不能走,他在等人。”
“不知道要等谁,但他们约好了。”
-
原晢愣了好一会儿。
他脑子里嗡嗡闪过一些年岁久远的画面,直到侯清洋被叫走才缓缓回过神。
那个姓裘的一直住在201,是因为他一直在等人吗?
他在等谁?他和谁约好了?
他会不会就是……
原晢早已记不清大富翁的模样。
一整个下午,他都小跑似的跟在大富翁身后,视线范围内只有那混杂蚊子包和红肿抓痕的手臂,还有口袋里同样膨胀的百元大钞。
那个姓裘的会是大富翁么?
不太像。
大富翁是无情寡言型的,那个姓裘的性格简直臭屁,要撞见这么桩“喜事”绝不可能憋在心里,肯定拿着大喇叭天天追在屁股后面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