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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淞试图冷静,可话早就漏洞百出,他们的婚姻原本就不涉及利益金钱,哪来的“让出”一回事。
他们婚姻的唯一变数,是桓柏蘅“想”或“不想”。
“没变。”桓柏蘅却只回答。
薄淞唇瓣张合几次,没再能说出什么,他再多的努力也抵不过这有力的两个字,没有原因,因为没打算给机会。
这一刻他才感受到心脏被利剑穿过的疼。
薄淞感觉力气被一点点掏空,他想自己此刻脸色应该不会好看,也怕维持不住分开的体面,既然已成定局,最后给人的印象,希望不要太糟糕。
他让自己保持住风度,点头,说,“好”。
桓柏蘅只是不想和他结婚了而已。
薄淞拢了拢领口,他已经换好了昨夜来时的衣服,怎么来的可以怎么走了。
他从沙发起身,“那我先回去了。”
桓柏蘅没作回答。
薄淞空洞的大脑浮出信息,说,“车钥匙麻烦给我一下。”
昨晚桓柏蘅开的他的车。
面前的人总算有了动作,桓柏蘅去拿钥匙,薄淞原地等着。
他往窗外看了眼,原先厚重的云层竟在短时间散去,隐约的金光迸射而出,刺疼了双眼,他微微眯了些眼睛,而再睁开,视线里多了只手。
桓柏蘅平摊的手心里放着把钥匙,和一个精美的丝绒盒子。
“学长,我觉得你好像弄错了点什么。”桓柏蘅的声音响起,一字一顿,清晰无比,他说,“我没打算悔婚。”
“。。。”
桓柏蘅是没有说不结婚,可也只是没有明确说而已,薄淞不至于那么傻?而刚才那通电话更是表露无疑,可眼前的东西很真实,不可能是临时准备。
薄淞不明白。
可他感受到自己好像能重新自在呼吸,心脏缓而有力的跳动,他慢慢又活了过来。
“这是什么?”
长睫湿润,薄淞低头掩饰。
“补给你的。”
“。。。”
薄淞接过,打开,眼底好不容易压下的雾气又一次涌蒙上,他得拼命扇动睫毛,才能扑去不合时宜的潮湿。
盒子里是枚戒指。
其实有猜到的,戒指盒的包装都差不多,而桓柏蘅并未多做装饰,应当是从柜台买了直接送给他,或许都不是亲自挑选的。
“不是婚戒,补给你的求婚戒指。”
“。。。”
“你可以走了。”
东西送出去,桓柏蘅说。
薄淞本来就是要走的,点头,攥紧戒指盒,紧紧抓在手心,却在离开前,没忍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