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县政府办公楼。
任亮刚从车上下来,脸色红润。
他一句话没说,径直走进办公室。
秘书赶紧跟上:
“彭科长刚回来,躺在值班室喊着要验伤。”
任亮一听收起脸上的笑容,转而换上一副严厉的表情。
“验你妈的伤!”
任亮一拍桌子,“当着几十号人面把局势搞崩,你想让我吃处分?”
秘书小声说:“他说他是为您出头……”
任亮冷笑:“出头?他一个副科也配替我出头?”
说罢,拿起桌上的红头文件,签了字:
“调离项目组,降为一般科员。
送档案室去,反省半年。”
秘书愣住:“这是……真的要动他?”
任亮摆手打发走了秘书,看着秘书离去的身影,脸上又恢复了得意的笑容,喃喃自语道:
“现在不动,到时候调查组下来了,让我背锅?”
彭文礼躺在值班室的行军床上,脸肿得像馒头,手里拿着验伤单,眼神木然。
有人来通知他调职时,他沉默半晌,最后只说了一句:
“我他妈算是看明白了,狗咬狗,连骨头都不剩。”
……
江峰县招商局门口,警车一辆挨着一辆,铁皮围挡横在门口,警戒线把整栋小楼围得密不透风,两个武警荷枪实弹,守在门前不苟言笑。
马路对面的小超市,老板正靠在柜台后面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身上穿着皱巴巴的夹克,一边找零钱一边随口问:
“老张,烟,来一包黄鹤楼。”
拿到烟,那男人抬头看到马路对面戒备森严的招商局,顿时好奇的问道:
“咦,老张,对面招商局咋了?这一圈全是警察,出人命啦?”
老板闻言抬起头,往窗外看了一眼,撇撇嘴:
“不知道啊,这几天一直这样,前天城建局那个陈副局长不是跳楼了吗?
现在搞得人心惶惶的,招商局从那天起就封了门,上班的人一个都没来。”
“啊?和城建局的那个副局长死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