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景辰微微一笑:“郁金香,今后你说不定成了个超级厉害的投资人,到时候也给我买辆劳斯莱斯过过瘾,好不好?”
“做梦吧,你继续骑自行车去!”
少年白了她一眼:“吝啬鬼!好了,再见,我晚上还要给爸爸同事的儿子补数学。明天早上等我,我来接你上学。”
她站在单元门口,凝视着他披着晚霞的背影。当时她不知道,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
回到家,她惊愕的发现,父母并不在家中,占据客厅沙发的人,是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男人,而素日温文尔雅,颇有威严的校长,微微躬身站在那人身侧,笑得和哈巴狗一样谄媚。
她本能的觉得不对劲,攥紧手里的东西:“你……你们是……”
陌生男人不理她,一双阴冷的三角眼从头到脚把她扫描了一遍,冷冰冰的,仿佛她是个什么货品,她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又屈辱,又惊惧,鼓起勇气扬声问:“张校长,他是谁?你怎么在我家?我爸爸妈妈呢?”
陌生男人皱了下眉毛,张校长立刻吼她:“闭嘴!”
校长仿佛换了个人,变得十分恶心,她就像吞了苍蝇,忍着恶心看着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我家……”
见陌生男人更加不悦,校长一咬牙,道:“如果你还想见你爸妈,那就尽管嚎!”
郁襄脸色倏地变得苍白如纸。
这是什么意思?这个陌生男人是道上的人?深受学生尊敬的校长也是那一伙的?
这个认知让她腿软得和面条似的。她用力咬住嘴唇,让痛感迫使自己清醒。
她父母都是老实本分到极点的普通市民,一个在工厂做活,另一个四处打零工补贴家用,生活环境简单,不可能招惹到这类人,而她家交往的亲友也都是安分守己的公民,这些人到底为什么找上门?
陌生男人打量够了,微微颔首:“长得不错,她真的是保送北大的优秀学生?”张校长连忙笑道:“这还有假?在祁爷的人面前,我哪儿敢说一个字的谎?”
陌生男人起身,淡淡看向她:“跟我去见祁爷。”
“祁爷?”
张校长骂道:“让你去就去!拖拖拉拉,只会让你爸妈吃苦头!”
她纵使千般不愿,也不敢拿父母来冒险,只能忍着恐惧跟着那人离开家。
原来那辆晃眼的劳斯莱斯幻影是这个人开来的。
车开了很久,她又太紧张,坐得腿都麻了。车停在一处庄园外,陌生男人令她下车,她下地的时候腿太麻,摔倒在地,张校长连忙呵斥,可那人却很满意的样子:“祁爷就喜欢这种纯纯的女孩子,不错。”
她猛然抬头,正好对上那双森冷的三角眼,三角眼的主人淡淡道:“祁爷不像我这么好说话,你只有服从的份。别怪我没提醒你。走吧。”
她心乱如麻,走路和飘一样,进了大宅。四周的装饰是她想象不到的华丽,到处都是静默恭谨的仆役,她越走越心惊。
这样的人,和自己是怎么扯上关系的?
她见到了那个祁爷。
祁仲秋看上去就是个长相端正,温文尔雅的中年人,他看见她,放下手里的书,打量片刻,露出笑容:“不错。”
张校长连忙抖着声音问:“祁爷,我……”
“你的赌债就算了,把你女儿领回去吧,不必让她顶债。你这次倒没有说谎,这妞比你女儿好十倍。”
张校长如逢大赦,赶紧随着一个仆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