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志辉道:“是我。”
陆维钧皱眉:“池铭现在除非有要紧事,否则绝不会离开花映月。你应该知道这点,怎么还打电话给他?”
“池少说,有事立刻通知他。”
“我不是说让你们瞒着,在这种情况下,通报急事,打给杨特助或者陈秘书都可以,他们会根据现场情况灵活处置的。算了,你只是医生,并没有特殊情况时灵活应对的经验,今后记着吧。”
温志辉紧绷的神经松了下,这才发觉自己背上全是汗,黏住了衣服,说不出的难受。
“手术情况怎样?”
负责手术的医护人员道:“手术很成功,我们已经尽力把创面控制在最小,好好调养,恢复会很快。”
陆维钧刚才虽然和主管媒体的单位通过气,杨学等人也留在原地处理后续事宜,他们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但是,池铭动手的事情不曝光,不见得他们不会来挖掘花映月的情况。从上次池铭精神出问题的流言就能看出,媒体里已经有人被何念儒收买,这件事也极可能被利用。花映月遭遇大变,不可能应付得了那些为了钱不要节操的媒体中的败类。她必须尽早出院,呆在外人***扰不到的家里静养。
“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池太太身体状况应该问题不大,醒了之后再做一次检查,根据情况就能出院。但是她做手术时精神情况不乐观,建议住院观察。”
陆维钧忧心之极,想了想,说道:“院长,麻烦你布置一下,别让什么人混进来了。消息流通我还能控制,但是,某些人要的不是这件事传开,只是想刺激到人。”
“我马上去安排。”
花映月悠悠醒转,还没睁眼,就闻到了熟悉的气息。她怔了一下,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
池铭立刻清醒过来,抱紧了她:“映月,不怕,我在,我回来了。”
花映月喉头就像被堵住了,微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池铭忍住心中翻腾的愤懑和酸楚,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心情激荡之下,他说不出漂亮话来安慰她,想问问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又怕刺激她。他咬紧了牙,正心乱如麻,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额头,按住他暴起的青筋。
池铭心里又酸又苦,她都这样了,还能分神来抚慰他,虽然一样不好受,但是心中翻涌的怒气退了一些,哑着嗓子道:“映月,难受的话,就哭吧,别憋着。”
她缓缓的摇头,眼睛红得厉害,可是眼里干干的,一片空寂,仿佛丢了魂。
这神情太过绝望,池铭心一揪,声音微微哽咽,抱住她道:“你别这样,你哭,你叫,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现在就怕看到你懂事……”
她窝在他怀里颤抖,喃喃说着什么,他凝神听了一会儿,心脏就像被锤子砸了一样,痛得他呼吸一窒,她说:“我对不起乐乐。”
“不会的,也许……也许乐乐有别的事,想再过一段时间来陪我们。他会再来的。”
“我很讨厌是不是?乐乐不肯让我当妈妈。”
池铭吻着她的眼睛:“怎么可能。你又漂亮又能干,还那么疼他,为了他,不喜欢吃的东西,只要有营养,你眉头都不皱一下就吃了,你每天都听音乐,看立意温暖的书和图画,就为了保持好情绪,免得影响他……他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好好养着,我也好好养着……我……我上个星期检查了,我身体在恢复中,等你养好了,我们再把乐乐叫回来,好不好?”
她终于哭了出来,泪水流在他胸口,可又怕自己的情绪让他更难受,引发他躁郁症的再次发作,又竭力压抑着。
池铭一点点吻去她的泪,过了一会儿,门被轻轻推开,陆维钧在门口道:“我给你家打了电话,让他们送了吃的过来。你们两个还是吃点吧,身体要紧。”
佣人安静的走进来,把晚餐放在了桌上,退出病房。
池铭下床,把一个保温桶打开,舀了一碗粥,又拿了一碟子菜,走到床边,东西放在床头柜,轻轻扶起花映月,拿了枕头垫在她腰后,柔声道:“特意给你熬的粥,补身子的,你好歹得吃一点……你身子不好,乐乐不高兴,说不定会更晚回来。”
花映月脸上浮出一个虚弱的微笑:“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