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映月低低道:“不是很疼了。就是觉得全身乏力得很。”
他下床给她倒水,把药拿来给她吃了,看着她发白的嘴唇,心里难受,道:“昨天一整天你都没清醒过,连饭都没精神吃,喝了两口粥就睡着了,只能给你输营养液。你这样子怎么可能有什么力气呢?厨房应该做了早点了,我叫人拿点,你好歹要吃一些,即使没胃口也得吃,总是这样,怕是会熬出胃病。”
她笑了笑:“放心啦,我不是耍赖不吃饭的人。你给我端什么我都吃,不过我想先吃吃这个……”她示意他凑近。
他疑惑的接近她:“怎么……”话音未落,他的嘴唇就被她咬住,一条软绵绵的舌头伸过来,在他嘴里跳动起舞。他愣了下,抱住她,把她的舌尖含住。他尝到了她嘴里残留的苦药味道,心里难过,也起不了什么旖旎心思,怕她呼吸不畅,温温柔柔的吻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她,“怎么,想吃了我?”
她对他眨眨眼。
他知道她是想让自己开心点,心中一暖,一边把她睡衣松开的扣子扣好一边柔声道:“调皮。好了,准备吃东西。”
厨房送来清粥小菜,很香,但是她胃里一片麻木,闷闷的,食物下肚,身体有些排斥。因为害怕呕吐,她不能吃太多,但是精神力气比刚起床的时候好了一些。他抱着她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说道:“要不要去晒晒太阳?今天天气挺不错。”
花映月点了点头,他把她打横抱起就想往外走,她连忙道:“我自己可以走的,真的。”
“病成那样了,床都起不来,走什么走。抱紧点。”他我行我素的把她一直抱到了客厅,正好何彦等人已经吃过饭,回到了客厅,见状立刻起身:“映月好点了?”
花映月觉得被这样当众抱着很不好意思,垂下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池铭道:“她精神好点了,我带她去外面晒下太阳,总是闷着也恢复不好。”
旁边一个佣人经过,说道:“今天外面风大,花小姐恐怕会吹病,要晒太阳,不如去玻璃花房,又温暖,又透光……”她还没说完,看到四周人的脸色,顿时住了嘴,汗水涔涔而下。
婚礼的场地本就准备在花房,在这种时候提去那里,不是正好戳人伤疤么。
“池……池少,我……”
花映月开口:“别紧张,这提议不错。花房挺好的,听说培植的几种热带花卉提前开了?带我去瞧瞧吧。”
关瑶瑶有些担心:“映月……”
花映月把下巴搁在池铭肩上,闭上眼睛,轻轻道:“回避什么呢?都发生过了,日子还得继续过,总不能因为遇上了不愉快的事,就永远不享受那些令人愉快的东西。去看看花,挺好的。”
池铭扭头吻了下她的耳朵,眼睛有些发红。
见她如此,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害怕这两位触景生情发生什么,便跟着一起过去。
玻璃花房里精心布置了几天的婚礼场地已经悄没声息的撤了个干净,显得很通透,群花之中错落有致的摆了几座沙发,坐在其中正好赏景。池铭把花映月放下,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她怔怔的看着四周散发着异香的花朵,恍如隔世。
关瑶瑶怕她静下来响太多,便找了个轻松的话题聊了起来,只是花映月病才有点起色,精神很差,加上心情郁郁,勉强说了一会儿,便又有些昏昏然想睡的意思。池铭想把她抱回去,她摇摇头,说只是眼睛酸,闭上眼睛听他们聊天也挺好的。池铭无奈,只能依了她,让佣人送来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池铭目光怔怔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团阴云,连关瑶瑶这样爱说的人都觉得舌头有些打结了,场上最活泼的当属那只吃得胖胖的松鼠,它站在花盆边抓着花茎嗅了一会儿,确定不能吃之后,便到处溜达起来,沿着沙发跑了几圈,忽然窜上池铭的肩膀,关瑶瑶吓了一跳,不过池铭也没为难这只不会看眼神的松鼠,只是揪起它颈子还给了关瑶瑶,然后继续发呆。
杨学进来,打破了僵局。公司传真了几份文件,必须池铭签字通过,他看了看花映月,跟着杨学走了。
花映月也没睡多久,毕竟昨天基本睡了整整二十四小时。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关瑶瑶递水给她,问了下她的身体情况,她和她说了几句,便道:“瑶瑶,彦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病人敏感,况且她不是没眼色的人,那两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不注意都难。
何彦和关瑶瑶对视一眼,关瑶瑶小心翼翼的开口:“映月,你好好养病,一定要早点好起来,昨天你叫都叫不醒的样子真把我们吓坏了,池铭更是不得了,人都要垮了一样。”
“他……垮了?至于这么夸张吗?发个烧,没精神嗜睡很正常。”
何彦道:“瑶瑶没夸张。”
花映月反应过来,脸色更加苍白了:“他被刺激成这样了?”停了停,她坐直了身体,凝视着两人,“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吧,不必顾忌我。我没有那么脆弱的,放心。”
何彦点头,又道:“下个月就是博鳌论坛,何念儒已经放出他精神失常的风了,各大媒体和投资商,还有竞争对手都关注着他的露面。但是,按照他现在这状态,根本不能出面。但是,不出面,今后的公关更难做了。我听你说过,有电击疗法,但是会失去短期记忆,具体是怎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