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没有动作?
先前愤怒的想冲进屋里和文令姝拼命,但几句话聊下来许莺莺敏锐的意识到对方状态不对,平静的让人觉得不安,仿佛正在筹划着什么。
许莺莺面上神色如常,脚下却一点点戒备的往后退:“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聊的。”
眼看许莺莺离她越来越遥远,文令姝摇着头摆手示意侍卫们行动:“我其实也是这般觉得的,但不这样就没办法引来陛下,我有许多话憋在心里三年之久,想趁此机会全部都告诉他。”
“不如我们来猜猜,他多久会来。”
封岐正在快马加鞭赶来的路上。
掌中缰绳几乎勒到极限,封岐冷着脸夹紧马腹,整个人紧绷的宛如一只拉满的弓,再多用一分力气都会当场断裂。
在得知许莺莺逼迫马车改道碧落山时,封岐便知道她猜出了澄儿的下落。
没有想到昨日那样激烈的情绪下,许莺莺居然能够注意到灌木丛中那一点细微的异常。
隐约已经能够看见碧落山的轮廓,封岐抿着唇默不作声的再次加快速度,甩下一种侍卫亲信一马当先的来到了岷江河畔,找到先前寻到虎头鞋的位置。
河畔多了许多脚印,连带着位置也模糊不清,好在灌木丛和之前看着并无不同,依旧是一大片一大片压弯的草,乍一看似乎比昨日更多。
封岐下马,直奔灌木丛。
一下就闻到了泥土中的铁锈味,封岐俯下身仔细打量着手中的草根,而后顺着叶片翻折的方向缓缓抬头,果然看到了一长串脚印。
脚印轻飘飘的不深,可见来人身形消瘦,再看大小规模应当是女子脚印,像极了许莺莺的鞋码大小,封岐几乎可以断定这是她留下的痕迹。
许莺莺当真独身入了山。
可碧落山很有可能就是对方所设的一个陷阱,山中必然埋伏重重,她一个弱女子毫无防备的进山,可想而知会遇到多大的危险。
起身望向远处策马狂奔而来的长林等人,封岐严肃道:
“诸位,随我上山。”
破庙中,文令姝怕许莺莺随便逃跑直接将她双手绑了起来,压在灰尘密布的蒲团中,只能隔着香案远远的看着澄儿。
文令姝手中的剑一直没有收起来,剑尖朝下握在手中,躲在破庙门口的阴影里直愣愣的望着小树林,眼中空茫一片。
“他怎么还不来?”
沉寂又偏执的女声响起,许莺莺无法回答,只能沉默着摇头。
也不知道被人喂了什么东西,尖叫了几声过后澄儿又睡了过去,一向红润的小脸白的透明,许莺莺看的心如刀割,却没有办法越过香案去到澄儿身边。
身后的侍卫一个两个都虎视眈眈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一只香案仿佛天堑隔绝了母子二人,哪怕她再心焦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