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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亲非故收人家十来两银子。
老伯哪里肯要这笔钱,坚决要还给许莺莺。
许莺莺却不肯收,摇着头退后了几步后道:
“我八岁那年若不是婶子帮着打走了那几个挨千刀的拐子,又护着我回了家,我如今还不知在哪里受苦。”
即使过去了许多年,她也一直记着这份恩情。
封岐和老伯的目光一时都凝固在许莺莺身上,老伯的表情翻来覆去的变化着,最终恍然大悟的指着许莺莺惊喜道:
“可是从前最南面,许家的那丫头?”
许莺莺莞尔:“您想起我来啦。”
老伯目光乍然亲切起来,一拍膝盖懊恼道:“小娘子小时候就漂亮,长大后居然出落的更标致,老汉居然没认出来。”
“这么些年你过得还好?你那不做人的叔叔婶子哦,卖了你之后还有脸大摇大摆的跑过来晃,也不怕被街坊邻居的拓沫星子淹死。”
听见叔叔婶婶一家来过,许莺莺面色骤沉:
“他们过来作甚?”
她那叔叔婶婶一家贪婪成性,断然做不出什么人事来。
老汉拧着眉想了想:“大抵还是为了你家那宅子吧,他们前几年就想转手卖了,只是价格定的太高没人肯要。不过今年的生意好像出了什么事儿要用银子,就往下降了降价格,这两天还领着人来看房子哩。”
许莺莺愕然:“他们鸠占鹊巢这么多年,竟还嫌不够吗!”
竟然还要卖了她家的宅子!
宅子是祖上留下来的资产,父亲中了秀才后便传到了他们家手里,虽然地方不大但却是她住了许多年的家,家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爹娘精心挑选。
许莺莺捂着脸,不愿让封岐看到她的表情。
可她家的房契,早在五年前便落入了叔叔之手。
按大夏律例女儿没有直接继承父母房屋的权利,除非双亲在世时便将房契以陪嫁的形式让她带去夫家,若是夫家不贪图,便可以一直掌握在女儿手中。
但爹娘都已过世,如今说什么都迟了。
一想到她珍之又重的家即将被叔叔轻易卖掉,许莺莺便心如刀割。
但她好歹有些积蓄。
封岐出手实在是大方,来了几趟撷芳院后床尾的暗格都被赏赐塞得满满当当。
只是以免伯父一家得知她的下落,这件事情她不方便出面,只怕还是要辛苦桐心打探价格和交涉,也不知道她存下的银两够不够喂饱叔父一家的胃口。。。。。。
心里虽然有了主意,但许莺莺情绪还是不可避免的低落下来,繁杂的思绪一股脑涌进她脑中,许莺莺打起精神和老伯道谢:
“多谢伯伯告知,这些银子您就安心收下吧。快过年了,婶子早点养好身子,也好一家人聚在一起过个好年。”
许莺莺坚持要给,老伯不再拒绝,将银两妥帖的藏进怀中,止不住的鞠躬道谢。
与老伯道别,许莺莺拽着封岐继续往前走。
关注着许莺莺的心情,封岐顺从的被她扯着袖子,弓下身子低声问道:
“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