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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女子参加科举,让女子当官,可不是一场大朝会就能成的。
皇帝禅让、重臣致仕都得让三回呢。
汪先生现在也不是埋头只管研究学问的人,想想赵淩如今的处境,确实不好强人所难,就没再说话。
倒是有一名和赵淩年纪相仿的青年说道:“如今蒸汽船已经不算罕见,为何不能上书拨一台蒸汽机给国子监研究呢?或者把图纸给国子监,我们实验室里自己造不行吗?”
另外一名年轻学子也表示赞同:“技术就该拿出来交流,不该敝帚自珍。”
赵淩顿时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向他们:“蒸汽机的名额很紧张,你们的实验室造不出来,材料那关就过不去。材料不达标,造出来的锅炉很容易爆炸。敝帚确实不需要自珍。蒸汽机不是敝帚。”
蒸汽机从诞生到目前为止,已经从材料到设计、到燃料各方面迭代了好几个版本,真怕一知半解的去乱搞,锅炉爆炸把自己给炸死也算求仁得仁,连累别人可就不好了。
说白了国子监的工学院只是给工部培养预备役,起码就现阶段而言,比不上工部的一堆官员,更加比不上工部那些积累了几代人的大师傅们的技艺。
国子监的教学也以科举为主,各学院只是对应的专业课不一样。
学子们对此的重视程度没那么高,反倒是国子监的先生们更加重视。
赵淩说的时候,语气严肃认真,让原本多少有些轻视的山长们也摆正了态度。
赵王氏笑道:“我就说这东西得拉着工部一起研究,我们自己没法搞。水泥都没法自己烧出好的来呢,怎么烧出好铁?”
赵淩怕他们不知死活,说了一声失礼,拉开衣服领子,给他们看自己后背上的疤痕,只露出了一点,就把一群人看得变了脸色。
“这是试蒸汽船的时候锅炉爆炸受的伤。”
原本白玉无瑕的皮肤上,突兀出现的淡红色疤痕,像是一块上好的绸缎被揉出一团褶皱。
其实不算多么触目惊心,但让人不敢想衣服底下还有多大面积的伤疤。
赵王氏脸都白了:“你怎么不说!”
“回来的时候伤都好了,就忘记了。”其实他的衣服要是再脱下去一点,就没了。
他也不可能真当着一群陌生人的面光膀子,反正吓唬吓唬人够了。
他就不信一群怕是菜刀都没拿过的“小朋友”,敢真的冒着生命危险去乱试锅炉。
赵骅今天是和赵辰、赵茂、窦荣一起回来的。
父子几个进门,顺着下人的指示找过去,就见赵王氏在扒赵淩的衣服。
赵骅脸都绿了:“干嘛!”
嫡母和庶子能不能有点分寸?被外人看到成什么了?
亲母子也不行!
赵王氏比他火气还大:“你过来看看淩儿背上的伤!”
火气最大的是窦荣。
赵骅父子几个只扫到一眼赵淩的后背,窦荣就快步上前,把赵淩的衣服穿好了抱进怀里:“放烟花的时候没注意,被火燎了一下。我每天都给水灵上药的。”
赵王氏愣了一下:“放烟花?不是锅炉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