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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赵家村,赵茂才说出自己挣扎的理由:“爹娘忘记给我钱了。”
窦荣:“没事,翊哥给你钱。”不就是钱嘛,小事。
赵茂不好意思从四嫂手里拿钱,用小眼神瞅了瞅四哥,见他闭目养神,也没说什么。
赵淩有些累,上车没多久就靠着窦荣睡着了,倒是窦荣很精神,看赵茂无所事事,就给他出题。
赵茂大概知道窦荣读书很好,也听过他们出去会友的时候,遇到作诗都是窦荣出马,但窦荣的学问究竟有多好,赵茂是不知道的。
家里也没窦荣写的文章,他也没看过。
现在他知道了。
赵茂的水平,现在考乡试早就不是问题,问题是他想考个好名次。
他给自己定的目标是前三,最好是解元。
他现在需要学习的内容是将来会试殿试用的,也就是涉及到一部分实务操作,怎么解决具体问题。
他在家里跟他爹学的是怎么搞钱。
所有的问题都能归结到钱上,只要搞到钱,把钱合理使用,就能把问题解决。
他看他四哥的文章,也是搞钱。
只是他爹是怎么从别的地方搞到钱节省出来钱,他四哥是怎么创造个法子自己赚到钱。
前者是人情世故,后者是技术流。
他听师公管博澹的教诲,则是一路硬刚,骂死他。
现在窦荣的流派则是杀死他。
赵茂感觉自己没法博采众长,反倒脑子混乱。
赵淩在车上睡眠浅,迷迷糊糊听到一耳朵,打着哈欠醒过来,说了一句:“遇到事情,你就跟人讲道理。对方要是听不懂道理,你就跟他讲……”物理,“讲拳脚。打服了再讲道理。”
赵茂懂了:“明白。”
拳脚不只是字面意义上的拳脚,其实就是势。
以势压人,说出来不好听,但想要把事情做得顺顺利利,这是必须的。
说白了老百姓凭什么听官员的话?
难道是因为老百姓打不过当官的吗?
一个县多少人?
一个县衙多少人?
官员无非是借了朝廷的势。
考试的时候不能写的这么直白,得委婉。
赵茂明白了地基是怎么回事,剩下的就是怎么往上面添砖加瓦。
象州和东州之间有数个渡口。
他们去的是宁罗渡,上岸之后就是大表姐周彦红家所在的罗湖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