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也不差赵淩的那点钱过日子,当爹的也希望将来儿子能攒些家底。
毕竟赵淩作为一个生母早逝的庶子,分家出去可没多少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名正言顺将来赵淩可以带走的。
只是他没想到,就孩子的那么点东西,竟然还有人敢伸手。
经过赵骅的解释,赵淩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
跟上辈子的公司差不多,工资虽然是财务发的,但是工资表是人事做的。
搁眼前这情况,就是吏部做了一份阴阳工资表,连着户部也有人一起,中间把类似赵淩这样的“小官”的俸禄给刮掉一层。
涉事的几个官吏品级都不高。
赵淩是被刮得最彻底的,别的还只是把禄米中的新米掺点陈米或者换点粗粮之类,赵淩的是全给“没收”了。
赵骅是户部侍郎。
别的衙门的人不知道赵淩,户部的人都是知道的,但也因为知道,才明白赵家压根不靠着这点钱过活。
“说是刚开始因为我们家没人去拿俸禄,他刚好急用钱,才把你的俸禄挪用了,后头胆子越来越大。放屁!老子就在户部里待着,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再不然把俸禄跟我的一起送家里来,能有多难?”
作为三品大员,赵骅当然不用每月去排队领取俸禄,都是专人直接送到家里来的。
现在官员的俸禄有禄钱和禄米。
缺钱连禄米一起挪了?
一个五品官员的俸禄可不少。只要不是像他先生家那样没成算的,一家人租房过个小日子可以很不错了。
赵骅越说越气,然后他有些心虚地看向赵淩:“那啥……爹做主把你前几年的禄米,一部分给了慈幼院,一部分给了神都的孤寡老幼。禄钱买了一些布、棉花、柴火之类的,一并发了。”
他自己还贴了一些钱。
这些年,他早就已经不缺钱花了,但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没法停止。
皇帝给,他还能不要?
只是他拿着心虚,干脆用来做善事,希望能积点德。
“哦。”赵淩作为一个京城阔少,不在意俸禄的那点小钱,“我还说一下多了那么多粮食,想着拉去慈幼院,这下不用再买米了。”
赵王氏也是刚知道这事情,顺嘴就想说说年礼的事情,话到嘴边突然觉得不对,看向赵淩:“你……只是过来问这个的?”
赵淩歪头,一脸“那不然呢”的表情。
十六岁的少年,五官还没完全长开,但轮廓已经开始清晰,线条却还是偏向于圆润,像一只圆眼睛的狸奴,漂亮又可爱。
赵王氏瞧在眼里,就像是看到了打碎了花瓶的坏狸奴,还一脸“对啊,我干的,舍得打我吗”的有恃无恐。
“哦,对。”赵淩想起来了,“你们跟豆豆娘谈得怎么样了?”
豆豆娘……
赵骅听着这个称呼就皱眉:“那是将军夫人,出去可不能这么叫。”
“我知道。这不是在家嘛。”赵淩还是知道轻重的,就是平时叫豆豆太顺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