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窦荣在神都能够得到的照料比凉州肯定要好,但再怎么样也不能回避窦夫人和窦荣母子分离十来年的事实。
以窦家的能耐,窦荣就算是在凉州,日子也不会过得比在神都差。
顾朻听得难受:“那也不能真让窦荣和赵淩……”他十分纠结地问道,“他们要是真想在一块儿,悄悄的,不行吗?”
“不行!”窦夫人断然拒绝,“无媒苟合,成什么了?”
他们窦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怎么就不能堂堂正正?
顾朻心想,这不是没办法嘛。
只要两人不过明路,私底下想怎么处就怎么处。
朝中那些人不都这么干的吗?
窦夫人见顾朻不说话,觉得是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重新调整到一个忧愁的慈母的状态:“我也不是没想过,顺着他一点。等过了几年,说不定感情自然就淡了。我就怕越是反对,他们越是要在一块儿。万一真的跑了,以他们俩的能耐,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现在再怎么样,至少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
顾朻叹了一口气,又跟窦夫人说了两句,出了院门。
窦夫人小心走在他身边,扶了三次,才算顺利把人交到侍卫手上。
等顾朻坐上马车,脸色才暗沉下来,吩咐身边的燕公公:“派人去赵家把窦荣叫过来。动静小点,不要惊动他人。”
燕公公应下:“是。”
两名侍卫很快就从队伍中脱离出去,没过多久就去了赵家。
赵淩待在炕上,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名侍卫,简直服了,指着在边上和抹布玩的窦荣说道:“赶紧的,把人带走。”
这家伙,他刚想回来拿钓鱼竿出去,就被窦荣抓进卧室装emo。
好好一个下午,啥事都干不成,也没心思读书,还要看他欺负他最爱的抹布。
窦荣一看来人,不太愿意动,又不好不去,想跟赵淩说什么,碍于两个侍卫,只能什么都不说,走了。
抹布一看人走了,立马四条腿往四边趴下。
赵骅敲门进来,见抹布这样,奇怪:“抹布怎么了?怎么变成一张抹布了?”
他摸了摸炕,发现只是温温的,就没去管抹布,对赵淩说道:“把裤腿卷起来,看看膝盖。刚才那么一下跪下去,不疼?”
“还好。你不提,我都没感觉了。”当时赵王氏太吓人了,他跪下去的时候魂都飘在半空了,压根没感觉疼不疼的,后头就来回走几步路,稍微有点疼,也还好。
他脱了袜子把裤腿拉高,露出两个有点泛红的膝盖。
“喏,没事。一会儿连这点红都看不出来了。”
赵骅看看也是,把手上拿着的药酒瓶子往边上随手一放:“下次可别这么说跪就跪,装样子也慢慢跪下去。”刚才那一下,感觉厅里的砖都要被跪碎了。
“哦。”赵淩突然笑嘻嘻地跟赵骅碰了碰肩膀,“爹,你不骂我啊?”
赵骅没好气地把他推开:“一边去!”看着他这死德行就来气,“早知道当年还不如养在家里当傻小子,这会儿我就卖子求荣,省得一天天的尽给我气受。”
气话说完,赵骅略微冷静下来,问他:“你不是喜欢狸奴吗?怎么喜欢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