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淩用脚指头夹住田学义的腿,想拧一下,可惜冬天衣服太厚,就拧到了外面的袍子。
他默默收回爪子,当无事发生:“没出息,等你自己当上了秀才公,考上了举人老爷,自己买不就行了。”
田学义这会儿还没认识到赚钱的艰难,觉得表弟说的很有道理:“没错!等转过年,我就回老家考试,这次一定能考中秀才。我上次就差那么一点。”
赵辰也想买马,但不是田学义这种想着自己骑着炫耀的,问赵淩:“上回我去马市转了一圈,七八十两的马瞧着都不怎么像样。不知道凉州那边的马会不会好一点?”
“那边肯定更好一点。”凉州毕竟是大虞的主要产马地,有些地方甚至还有野马群,“就是运过来难。”
京城这边适合跑马的地方都不多。
敢跑一个试试?
别说是在城里跑马容易撞到人,就是在郊外踩到一根麦苗,上午跑下午弹劾的折子就能递上去。
反正赵淩是不理解买辆超跑,特意上路堵着开二十码的。
别说是马了,就是窦荣送过来的几头肉牛,要不是有镇国公府的人跟着,光靠着葛家这样的商队想运到京城,门都没有。
赵辰想想也是。
赵淩想着家里拉车的马已经老了,本来早该换的,又拖了两年;加上现在家里人多,确实得再买新马,要是买不到合适的成年马,也得买两匹亚成年的教起来。
老爹的马用不着他管,但新宅那边添一驾马车,确实得他来出钱,顺便再买头驴子。
这么一算,就是一大笔钱。
田学仁眼神微妙地看着自家的蠢货弟弟,真以为钱这么好赚?
他们兄弟四个来神都时候,爹娘给拿了八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他们就读的书院,一年的束脩是十两,四个人就是四十两,听上去不多。但是四个人的笔墨纸砚,每个月的消耗也得在二十两左右。
逢年过节给先生们的节礼,一年的开销往少了说也得五六十两。
加上吃穿住行,不用算家眷,光是他们兄弟四人,一个月怎么也得有个十几二十两。要是他们另外租房子,别说是现在住的,就是租一个像现在来福和梓萱住的小院,位置再偏一点,一个月租金少说也得十两。
另外仆役的费用,往来交际的费用,都还没计算。
要是生个病什么的,更加没法计数。
八百两,不过是紧巴巴的够他们兄弟四人生活两年。
也就是他们兄弟在京城的费用,小舅家全包了,他这个蠢弟弟才能想着万金买马。
什么秀才举人的,县令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当着赵家兄弟的面,田学仁对弟弟留了几分面子,决定等私底下再给弟弟补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