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完全不必管韦允安的死活。他既然要找死,那便去死好了。
区区一个阉人,还妄图肖想他的女人。
“这个孩子,长得并不像季卿。”郭晟捏了捏阿澈的脸,不顾她的哭泣,笑眯眯地看向季桓。
季桓闭上眼眸,死死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面不改色讥讽道:
“郭晟,你不妨仔细思量一番,为何就算你当上了兖州刺史,卢郡公依旧不肯认你?”
卢郡公是郭晟的亲父,也是季桓的外祖。当初卢氏主母曾大闹郭宅,可当郭晟生下来后,卢郡公只淡淡扫了一眼,道:“此子不类吾”,便拂袖离去。自此,那郭氏女彻底失宠,带着孩子流落街头。
被戳中痛脚,郭晟忽地目眦欲裂,虎口骤然掐上阿澈的脖颈,怒道:
“好啊季桓,朕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无坚不摧,满不在乎!”
阿澈的哭声遍及殿堂,辛宜听见声音,恰在此刻醒来。
骤然看见女儿被人掐着脖子,她也顾不得太多,当即就要冲上去。
“阿澈,你快放开阿澈!”
她用力挣脱季桓,却猛然察觉腰间一紧,男人紧攥着她的腰身,不让她过去。
“你放开我,季桓!”
“季卿向来最会蛊惑人心,不如季卿再猜猜,朕想要何?”郭晟道。
“放了她,传国玉玺,我即刻命人送至未央宫。”季桓手中紧紧桎梏着辛宜,冷声道。
闻言,郭晟面色缓和了许多,最终松开阿澈。
“季卿若早这般识相,倒也省得许多事。”
见阿澈被憋的小脸通红,辛宜含着泪,心如刀绞,她大概明了是何情况。
她知郭晟拘束着她只是为了威胁季桓,可她万万没想到,郭晟竟不也手段到如此地步,阿澈还那么小,他直接紧紧掐着阿澈的脖子!
辛宜也不在季桓怀中挣扎了,当即擦去眼泪,严阵以待。
“郭晟,莫忘了,是谁先毁约,谁不识相!”季桓道。
当初他在扬州时,暗卫就送来了宫中王美人有孕的消息。而郭晟还私自动了他的人马。
这口气,他季桓咽不下,也不可能咽得下。
很快,手下捧着锦盒,送来了传国玉玺。那玉玺是他着人新制的,郭晟一时半会,察觉不出是赝品。
亲眼见着季桓的手下将阿澈抱走,辛宜才松了一口气。当即挣脱季桓,去抱阿澈。
最后,郭晟看着殿中男女离去的身影,指节摩挲着玉玺,浑浊的眼眸满是阴鸷。
“将那些吃里扒外的东西,都送去廷尉府严加拷打。”郭晟对大监道。
他亦是知晓季桓在宫中安插了许多眼线,故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桓大张旗鼓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