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如此!
砰地一声,灵池和玄刃的剑飞落在地上。季桓睨了他们一眼,指节紧紧攥着凝钧剑。
脑海中响起噼里啪啦的声音,蓦地心口一痛,季桓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他扶着剑俯身捂着心口,玄刃和灵池急忙赶来扶他。
哪知,男人原本阴沉地如黑云的脸忽地笑了,混着殷红的鲜血,发出一阵嘶哑的笑声。
他本该毫不留情地杀了韦允安,剁了手割了舌头做成人彘……
再将他放到他和辛宜的卧房中,叫他日日夜夜听着他们夫妻如何恩爱,听着他如何疼爱辛宜。
季桓又吐出一口血,当即昏死了过去。
……
大周与那勒边境上,除了有郭晟的亲兵,季桓的郡兵戍守,还有一枝后起之秀,杭榆率领的杭家军。
大周平定天下后,杭榆率领杭家军投了郭晟。从此名正言顺地保家卫国。实现他心中所愿。
但,对于给那勒岁币钱粮议和一事,杭榆并不赞同。
他知晓那场战事打得蹊跷,郭晟似乎有意抬举他,因此他率领的杭家军一路势如破竹,而季桓那边的郡兵却折损大半。
乱世家国不安,杭家没落后,他一心想匡扶天下,杀尽胡虏,济世救民。
姑姑杭夫人幼时教他读书明礼,重振家业。他不喜,后来发现他更向往沙场,他也果然也在沙场中拼得出人头地。
朝中侍者到了并州时,杭榆看见那些人,心中悲愤,却不能抗旨。
“季桓为何会同意?”这是杭榆见到韦允安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本就是小人。”韦允安顿了顿,继续道:“世家在乎的,只有他们的利益,何顾百姓的死活?”
“陛下心怀苍生。若与民休养生息,每载舍予那勒的钱粮不过国库数分之一——”
“愚昧!”杭榆拍案怒道,“那勒为何频频侵扰,他们岂不知我朝富庶?其狼子野心又怎会只在那区区岁币?”
韦允安眉心忽跳,杭榆的话,很早之前他就考量过了。可郭晟与季桓明争暗斗,郭晟宁肯舍兵险胜交付岁币,都不愿一举击退胡虏。
大势已经如此,凭他一己之力,很难改变。既已如此,他只能被推着向前走,助郭晟也为他和绾绾,杀了季桓。
韦允安默默看着这位少年将军,袖中的手攥得紧了紧,“此战,将军率领得杭家军大获全胜。”
“击退并州北部侵扰的胡虏数十里。曾经,冀州兵一路乘胜追击,险些灭了塌然,而今呢?”
“而今将军不也计无可施。”
他的话直击到杭榆心坎上。人最悲愤的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明明有能力,却要眼睁睁看着他所珍视的一切继续覆灭。
“总有一天,我会踏平那勒。”杭榆看着韦允安,抿唇愤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