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心酸,痛苦……恨不得杀了他?
他盯着她乌黑的双眸,从中读着辛宜的情绪,凉薄道。
“辛宜啊,辛宜,你说本官卑鄙虚伪……这点倒是不假。”
“但你辛宜又能清高得了哪去?”他忽地冷笑一声。
“我季桓不信神佛,不信报应,不信旁人,我只信因果。”
“你要知道,如今的一切恶果,皆由你辛宜而起!”
“别忘了,当初是你——辛宜,非要嫁过来。”
“我刻意冷落你两载之久,即便你知晓后果,也仍要嫁进来。”
“至于你不顾一切嫁给季府,为了什么,想必你心中清楚,也不必我说。”
“而今,本官于你而言,再无旁的利用价值,你自然不用再继续隐忍伪装,不必刻意讨好。”
“辛宜,你看看你自己有多虚伪多卑鄙!”
他说话的时候,辛宜的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泛滥如潮。
今日之前,她只以为季桓不喜她,从没真心待过她,甚至还把她当随时可以利用抛弃的棋子。
原来,无论过去她多么努力,在他眼底都是别有居心,她年少时的爱意,成婚后的期待,在此刻都成卑鄙虚伪,甚至,她在季桓眼中就是个笑话!
见她目光动容,有所恍惚,男人当机立断,抬掌忽地击向她的手腕,也正是这瞬间,凝钧剑猛然落到地上,震得她心头一滞。
她失力地跌坐在地,也感受不到地上的碎瓷,和手腕上的剧痛,只形同一棵死木,呆滞无神。
是啊,一开始都是错的,这一定都是老天爷对她的惩罚,才让她经历了这荒唐的一切。
“这是最后一次。”头顶传来男人警告的声音,辛宜木然的抬眸看他,恍惚道:
“你说得对,我是不该嫁……”
而后,整个人如同被抽了精气般,昏死过去。
晕过去的同时,脖颈上渗出的一条血痕顺着霜白寝衣下坠。男人伸手扶住她的身子,抚长指过她的脖颈,沾了一滴鲜红的血珠,一时间眉头紧锁。
……
被人拽进季府的同时,郗和的眼皮便突突直跳,想起那人被困在后院苍白病弱的女子,他忽地心乱如麻。
每次季桓找他都准没好事,特别是关乎到辛宜的事。季行初的残暴狠辣全是在这方面体现十足。
“你是禽兽吗!”还没进门,郗和直接愤怒骂道。
待看到房内男人白皙面庞上的一串串指痕,愤怒的心情旋即舒适了起来,若是有酒有菜,他还能当场喝个几杯,以示欢庆!
“不该问的不要过问。”季桓忽地冷声提醒他,一句话彻底堵住了郗和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