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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的话,尘封于脑海中的记忆恍然再现。
他似乎记得,沉春散发作的第三次,在天梧山,是他亲手扯去的束布,释放的满目雪梅。
“你束得好!”他不在清河的两年,这份春光怎能外泄给旁人看去?
“……”
辛宜不愿再理会他,本想这样耗着,说不定等他腻了,自然会放过她。
霎时,身子猛地被人扶起,辛宜当即睁大眼眸,又慌又怒道:“你究竟要做何?”
“不是睡不着吗?”男人的气息在她对面漫散,但是拔步床内太黑,她看不清他究竟在何处。
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哑,声音如同幽灵般环绕于她耳畔。
“你要做何?”辛宜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有些气恼。但腰间的禁锢却又不得不令她警惕起来。
“今日不可!”察觉力道又重了些,辛宜侧过脸,苦苦哀求着。
“还有旁的法子,你,不知晓?”他的语气甚至带着些许戏谑与试探,但若辛宜此刻看清他到脸庞,此时能发觉男人那双黑曜石的眼底,戾气翻涌。
若是辛宜敢答出两个字,他下一瞬便会提剑杀了那韦允安!
“我该知晓什么?”辛宜有些不耐,皱眉怒道,“你若不睡就算了,我困了。”
最后,辛宜还是没能如愿躺下。
黑暗中,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一节分明断裂却仍被连着树皮的残枝,任狂风吹打,摇摇欲坠地荡在枝头,回不去也落不下,只能被迫地随风摆荡,摆荡……
黑夜中,虽看不真切,但那霜白的躯体似乎发着幽幽荧光。而那女人,早已凌乱不堪。
这幅勾人的模样,本就自带几分旖旎娇艳,可落在生了欲念的男人晦暗的眼眸里,却似生了锐刺一般碍眼。
氤氲着水光的眼眸,张合的红唇,以及纤细的脖颈之下……这些,原本应该是他一人独赏的春色。
他想,他此刻真恨不得冲到城南,当场挖了那人的眼!
男人丝毫不顾及怜香惜玉,更不曾理会辛宜的啜泣哀吟。
“不中用。”
迷蒙间,恍惚觉得心口涌一阵凉意。但眼皮太过沉重,辛宜最终仍是失去了意识。
……
晨光熹微,辛宜是被周身的痛疼醒的。
抬眸看去,身侧那令人厌烦的人早已离去,她这才缓缓半撑着身子坐起,想掀起衣衫看看那处伤得如何。
后背刚离开床褥,墨绿的锦被顺着白里泛红的肌肤滑下,疼得心宜倒吸一口凉气。
看着这些,辛宜尚且不能接受。过去几年,安郎何曾这般粗鲁无情的待过她?那人浑像一个禽兽疯子,没完没了的折磨她,侮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