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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辛氏这般恨他。过去他就曾下令,不准在正房里放簪钗和瓷器,一方面为了防止辛氏自尽,另一方面便是避免辛氏的刺杀。
昨夜终究是他疏忽了,云消雨歇后他竟直接将人抱至榻上。这才有了二人相拥至天明的景象。
“我不会再信你说得任何鬼话。”辛宜哭着使劲儿摇头,满头的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掠过脸庞,更衬得女子面容白皙,苍白无力。
“我要见安郎,让我见——”旋即,辛宜瞳孔猛地一缩,声音戛然而止,她当即愣在那里,就连手中的凝钧剑也跟着倏地一晃。
察觉她的异样,很快,男人锐眸扫过,绫罗软纱遮掩的小腿上,白腻的蜿蜒顺流而下。
此等景象落在方才起身的男人眼底,倒叫季桓也滞了一瞬,目光沉沉地盯着那痕迹。
转瞬,二人的视线猛地于空中交汇。
察觉男人的视线不偏不离放肆的落在她身上,羞恼与屈辱似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仿佛是一种无声的嘲讽,此刻某处流着他的东西,却又要叫嚷着见安郎……辛宜竟发现她从未如现在这般厌恶自己!
她真的,再也无颜再面见安郎了。
来不及多想,举在身前的剑忽地瞬间横上了脖颈,辛宜红着眼,泪水如珠子似的沿着苍白的脸颊颗颗滚落。
“你也不过如此,卑鄙小人,衣冠禽兽,虚伪至极。你除了会用我夫君威胁我,拿我女儿要挟我,从我这幅身子上寻找征服,你还会做何?”
“你无情无义,又自欺欺人,将那可笑的梦魇扣在我身上,顶着荒唐至极的理由对我予取予夺,对我肆意践踏侮辱!”
“可我辛氏玉绾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季桓,我受够了!被困在这里的每一天,与你周旋的每一瞬,都令我觉得窒息,觉得恶心!”
被人这么劈头盖脸一顿斥骂,男人的面色犹如暴雨前的浓厚黑云,蓄积的怒火,随时都可能降下雷霆之怒。
袖中的指节猛然攥紧,季桓被气得唇角抽颤,此刻脸上的掌印似乎又在火辣辣的灼痛,提醒着他昨日发生的一切。
锋利的剑刃沿着昨日留下的咬痕,直接划破女人的纤细的脖颈。很快,一道鲜红的血珠便开始蜿蜒漫流。
男人心底猛地一抽,只得狠命地压抑住即将喷发的怒火,盛满盛怒的目光凝着她,忽反问道:
“窒息,恶心?”
“既然本官令你辛宜这般厌恶,当初又何必嫁入季府。”他忽地自嘲地发出一阵渗着凉意的笑。
“未曾做过对不起我之事。”
“辛宜,如此漏洞百出之言,你觉得,我会信吗?”
说罢,他看着辛宜,终是一声长叹,垂下眼眸似有悲
伤。
“你以为我情愿与你在此纠缠不休?”
接着,冰冷的锐眸猛地抬似,男人盯着她的眼睛,想透过那双含满泪水的眼眸看进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