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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未杀安郎,可这种折辱对男子而言,跟杀了他有何区别?
辛宜紧紧抱着他,将下颌埋到他的颈窝,留恋地撅取他的气息,泪水将在他的衣衫上浸出一片濡湿。
韦允安本想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不曾想却摸到一串冰冷的金属流苏。
“这不是你的错,青泽山的山匪太过……咳咳。”
“不过多亏了令君大人出手相救,我才得以捡回一条命来。”
“不,都是他,这一切都是他做的!”辛宜眼底聚起愤怒与疯狂,此刻的她非常想把季桓千刀万剐!
“绾绾!”韦允安用力叫住她,旋即面色上愈发痛苦,深邃的眼眸中渐渐蕴起涟涟泪光。
“从今往后,你要好好侍奉令君大人。”
都到了如今这般情势,他又怎会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呢?
从醉春楼的刻意算计,到他一入齐安便遭遇了敌手。而同他一齐去齐安的钟栎却相安无事。
他在青泽山被山匪施了刑,昏迷中他只听到有人似乎对他说,切勿再肖想不该肖想的贵人。
再加上,他过去经周游北方时,也曾听闻三州别驾大人新丧了夫人。
过去他从没往绾绾身上去想,只是眼下所有灾祸都纷至沓来,将这些事都联系起来,便会想明白其中的关窍。
眼看绾绾如今的一身浓艳,他知道,这是另一个男人在用别的方式向他挑衅与炫耀。
“不,我不要,我们一家三口还要永远在一起。”辛宜脸上的妆彻底花了,泪水如同决堤洪水般再也抑制不住。
“绾绾,我们斗不过他的。”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
“是我太无能了。”
“如今人为刀俎……咳,我为鱼肉。”
他忽地摁住她的肩膀,待发现她今日穿地是坦领露肩曲裾后,痛心怜爱地将手掌移至她的脸颊两侧。
“绾绾,听话,永远都不要寻短见,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男人似乎用了很多气力,才说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好好活着,带着我们的孩子,我就算死,此生也无憾了。”
“不要,安郎不要!”辛宜满眼泪光,对上他的视线,赌气道:
“凭何安郎你走得轻巧,要将我和阿澈留在世上受苦受难!”
“我现下已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掀去薄毯,带着她的视线落到那染满血的中裤上,韦允安苦笑着。
“安郎,呜呜,没关系的,我不会介意的。”辛宜红着眼睛,对上他无奈苦涩的视线。
“你和阿澈是我在这世间最后的底线了,若你出事了,我便带着阿澈来地下寻你!”
“绾绾!”韦允安罕见地对她动了怒。
此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忽地想起,钟栎不带一丝感情地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