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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来的夫?辛氏如此不守妇道,与旁人苟合,本官留着她的命,都已是仁至义尽。”
旋即,男人眼底带着警示看向郗和冷声道。
“莫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将那孽种藏在何处。”
郗和被他这一噎,当即也来了脾气,怒道:
“好,季行初,今后你有病,别再来找我。我今日在此,只是为了与辛宜的交情。”
男人一身黑衣,站在风中衣袂飘飘,眸若寒霜地看着郗和,冷笑道:
“你与她的交情?你与她何来——”
男人登时回神,扯着唇角冷声质问道:“你喜欢辛氏?”
郗和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不过
在季桓看来,他这就是默认了。
“痴心妄想。”留下这四个字,男冷嗤一声,不留情面的离去。
独留郗和一人在风中惆怅。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呢?他喜欢她是他的事,与旁人又有何关系?
在清河季府第一回见到她时,他心底便留下了那清秀温婉女子的一道朦胧倩影。
之后在天梧山,他见她奋不顾身替季桓挡箭,只在心底默默惋惜。
这样一个纯真至善的女子,怕是要痴心错付,从此落得个悲惨下场。
再到后来的邺城,他见她越陷越深,试想着提醒她,可到底还是……
那时她尚是季桓的妻,他能做的,也就如此了。
他发乎情止乎礼,就算喜欢她也不一定非要强行占有她,他只要看到她能开怀轻松的活着就行。
她与谁在一起,与谁成亲有了孩子,也同样与他没有半分关系。
单他喜欢她,就够了。
……
辛宜躺在榻上,怔怔地望着郗和,试图回想着那些夜的事,不顾喉咙的涩痛,仍是扯着嗓子恨恨道: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能杀了他!”
郗和顺手拿帕子擦去她眼角的落泪,看着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也算一点点看着眼前这女子,从怀春萌动的爱着季桓,到前不久避他如蛇蝎,再到现在的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痛恨。
辛宜这一路走来,实在太过不易。
但归根结底也是季行初太不干人事。
他的多疑自负,高傲自大成为他夫妻二人越走越远的缘由所在。
“……以后有的是机会,只是你是否忘记了曾经答应我的事?”郗和温润地看向她,微微笑道。
“他对安郎下了死手,安郎若是死了,我也不会苟活!”辛宜一时泪眼模糊。
“我走之前,还能将季桓带走,替安郎报仇,这般也不算辱了我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