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霁今日同他禀报,今日房内丢一支簪子。
镯子耳铛之类的饰物,倒也不足为惧。可丢了簪子,他就不得不开始警戒了。
“今日可见到人了?”男人冷不丁开口,浓郁的降真香自上而下萦绕,将辛宜尽数笼罩。
辛宜替他解衣的手一顿,这才抬眸起来看向他,一字一句道。
“你这般心狠手辣,不怕遭报应吗?”
她没有像过去那般称呼他为“夫君”,也没有同前几日称呼他为“大人”,一个“你”足以看出辛氏的愤怒与不甘。
“报应?我季桓不信神佛,更不信报应。”他忽地神情冷峻,眸底含着冰凌般看向她。
“我只信因果与事在人为。我只信我季桓能做主的事情!”
“辛氏,是你种下的因,便会结下如今的恶果。”
“你还有何资格怨憎旁人?”
听罢,辛宜忽地笑了,眼底里再也没有憎恨与恼怒,只剩下平静与悲戚。
“季桓,既然你不信报应,那你过去五年间为何被梦魇缠身?”
察觉季桓眼底的阴鸷越来越浓,辛宜不动声色地
后退着。
“我说过很多次,我从未对你下任何咒术与巫蛊,更没有什么所谓的解药,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你的执念罢了。”
哪知,还未来得及退,反手被男人掐住后颈,他俯身逼近,目眦欲裂地盯着她,恼羞成怒:
“你撒慌!若非你对本官下咒,本官又岂会日日夜夜被你所扰?本官不曾欠你,又何来执念一说!”
“以至于本官如今不得不留下你。辛氏,事到如今,你还要再继续蒙骗本官吗?”
抓着辛宜的同时,季桓也在暗暗留神辛宜手下的动作。今日的辛氏太过古怪,他不得不防。
“哈哈哈哈,不曾亏欠。”辛宜忽地笑了,尽力去维持开始的平静。
“好一个不曾亏欠,原来你季桓当真是一个问心无愧的君子,不曾亏欠旁人!”
“季桓,你敢发誓吗?”辛宜忽地睁大眼眸,怒视着他。
“你敢对这你已逝的阿母发誓,说你不曾亏欠我辛宜一分一毫吗?”
“辛氏,你住口,你不配提我阿母!”男人忽地恼羞成怒,抓着她的后颈将她推到前面的柱子上。
梦魇中的场景历历在目,辛氏一会变做他阿母的模样,一会又是血淋淋的模样,都在不停说“别抛弃她!”
看吧,辛氏竟然连他的梦魇内容都能如此了解,竟然还在狡辩她没有下咒。
“怎么,一向问心无愧的季令君竟然不敢发这一区区小誓!”辛宜忽地重了语气,即使被人抵在柱子上,她也依然气势不减半分。
“你就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