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瑾挨着长欢坐下,握住她的手帮忙取暖,“长欢,先生所言何意?”
谢长欢眼角抽了抽,这温热的手掌她有些难以接纳,但若挣脱又未免显得欲盖弥彰,她将思绪抽离,开始回答祁怀瑾的问题。
关于命数,她和阿瑾说过离开云州后,与谢家交往渐淡,可从未提及过,她甚至连三位师父都不能过多联系。
祁怀瑾怔愣住,眉头皱得死紧,“长欢,若如若尘大师所言,那我与你,是不是也有亲缘关系?还有,你腹中的小家伙?”
“啊——”此事谢长欢倒真没想过,“应该不会吧,若尘和尚说我们姻缘天定,或许……是阿瑾想多了。”
“可我突然感觉很不好,若是……我不能与长欢相见,不能同去盛京……那我会疯掉的……”祁怀瑾愁颜不展,握着长欢的手越发用力。
谢长欢站起来,轻轻搂住他的头,将他的脸颊贴向自己的腹部,一下又一下地轻抚他的发丝,“阿瑾,未至之事,我们先不想。就算真有那么一日,只要阿瑾在等,我就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嗯——”祁怀瑾缓缓抬起双臂,环绕住长欢的腰肢,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始终不敢太用力。
清晨的朝阳下,谢长欢微微俯身,捧起他的脸,将吻印在他的唇角,安抚着她快要碎了的夫君,“阿瑾,我们先去用早膳吧,别让老师和问骞爷爷久等了。”
祁夫人牵着她郁郁寡欢的小娇夫,往膳厅去,宁远和问骞笑眯眯地说:“小两口说好悄悄话啦~”
“是呢,今儿早膳看起来挺不错的。”谢长欢先扶着她的小娇夫坐下,才坐在了侧首的凳子上。
宁远给小徒弟盛汤饮,谢长欢则给小娇夫盛粥,“阿瑾,你记得给老师
寻个好些的住处。”
祁怀瑾说“好”,他想了想后说:“先生可愿住在郡守府?那儿有士兵巡逻,较为安全。”
宁远对住处不讲究,哪怕让他住在隔离点都没问题。
问骞着急忙慌地接话:“家主、挽瑜,我要和宁远老弟一起住,我和他那叫一个相见恨晚,想趁此多和他交流交流行医的心得呢。”
“好,我让言风去安排。”
问骞往嘴里塞了个包子,笑得耐人寻味,祁家沉稳内敛的家主,在挽瑜面前,真是变了个人,他一个老头子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当然,他确实很想和宁远老弟多聊聊。
用完早膳后,言风将宁远和问骞送去隔离点,祁怀瑾却是缠着他的夫人,静坐在老槐树下。
“阿瑾,你不去郡守府找太子殿下吗?”
祁怀瑾是要去的,但他更想要长欢陪,“不想去……”
“阿瑾,你先去忙。”说完这话,谢长欢凑到他耳边,“早些回来,晚上我陪阿瑾……”
一瞬间,祁怀瑾眼里绽放出亮光,可一想到问骞的嘱咐,他又叹息着抱紧了长欢的手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