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不知道,我今儿可高兴了!墨竹去西院唤我时,可把暗七嫉妒死了。嘿嘿——暗一哥哥他们全都竖起耳朵听,别以为我没看到!”
“还有方才的诗会,主子可真厉害!那么多人呢,可头名是我们主子,那个白胡子老头……对!陆先生使劲夸他。”
“主子是没什么表情,可是把我的脸都夸红了,墨竹竟损我没见识。”
从暗六断断续续的、不着调的讲述,以及对傅知许的仰慕中,关于下午的情形,谢长欢已了解得七七八八。
诗会分队进行,每人赋诗一句,再合成一首诗。其实头名是傅知许所在的那支队伍,可惜暗六心中唯有他才华出众的主子。
有此结果,谢长欢并不意外,毕竟平日里在知言苑书房中,那些零零散散的诗稿,她或多或少也见过一些。傅知许称得上盛京世家公子之首,家世显赫、才华横溢。
入秋后,天黑得早,今夜无月,乌云密布,这雨怕是要下了。院里早已打灯,侍童不知去向,只偶尔能听到隔壁书生倒吸凉气的声音。
亥时未至,墨竹从屋里跑出来,“谢护卫,隔壁那书生好多问题,少爷让我来同你说,你先回去,这儿有暗六就行。”
暗六也催促着谢长欢回去休息,此处无他要紧事。
谢长欢待着亦是无趣,便踏着夜间潮气回了东南角院落。刚进院门,秋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这雨明日是否会停犹是未知。。
禾落眼尖,朝她喊:“姑娘,你回来啦!幸好你没淋湿,雨来得突然,许是会越下越大。”
谢长欢的屋内,桌上摆放着一碟显眼的酸枣糕。
禾落见她望着桌子,了然大悟。“姑娘,这是拂柳姐姐端来的,我都没见过这东西诶。对了!”她一拍脑门跑了,谢长欢不明所以。
一小会儿后,禾落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茶进屋,“姑娘,这也是拂柳姐姐叮嘱我在灶上温着的,她想得可真周到!姑娘你快趁热喝,祛祛寒。”
很明显,拂柳是怀瑾派来的人,倒是贴心。
谢长欢喝下姜茶,又让禾落尝尝酸枣糕。她扭扭捏捏地,可没抵过好奇,小心翼翼地捻起一块。
“啊!好辣好辣!”禾落的脸忽地红了起来。
谢长欢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没想到小丫头吃不得辣,“禾落,抱歉啊!我不知你不能吃辣。”
禾落灌下一大杯水,才稍稍缓过来些许,“不怪你的,姑娘。这吃食味道出奇的好,要是不裹辣椒会更好!”
“这蜜饯名为酸枣,是云州特产。”
“云州?是很远的地方吗?”
“是啊!离盛京城很远很远。”
谢长欢的思绪又飘回了那座云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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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谢长欢醒来时,窗外依旧伴着滴滴答答的雨声,真是适合赖床的一天。她在榻上磨蹭了好一会儿后,又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