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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隔不远处的祁怀瑾,亦在捻弄着手中香囊,从前长欢初至慕城买的鸦青色香囊,以及第二次去慕城时,买来以作道歉的香囊,都变得陈旧了。谁让祁怀瑾不将香囊挂在床头当摆设,而是时常捏在手中睹物思人。
此刻,他携带的香囊,是谢府绣娘做的,且长欢在内侧添了几针。那时,她问:“阿瑾觉得这个香囊有何处不同吗?”
怀瑾不甚明白,但将香囊外翻,却没见内部有何乾坤,他本以为是长欢绣了个字,虽然此番看来不是这样。他谦虚摇头,“不知道。”
“再看看嘛~”长欢硬要他再细心观察片刻。
怀瑾只好揽着长欢坐在他腿上,环着人,耐心地看……
“这片叶子似乎针脚不对?有点……歪?”他迟疑地问。
“猜对了!我原想绣个字的,可实在没天赋,只能给叶子添了个尾巴,阿瑾喜欢吗?”满脸求夸的女子,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她眼神纯澈,可身侧人不这样想。
“谢谢长欢,我很喜欢,但我现在更想吻你。”
绣着石榴花的玄色香囊被稳稳地置于桌面上,而书桌后方,是旖旎的白日春光,和轻摇的微澜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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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虽有晋纤月在,但涉及凉州战事,祁怀瑾没在路上多耽搁,晋纤月也无怨言,她受百姓供养,这点苦累确实不值一提。
八月十四,盛京城外。
晋洛晏携光禄卿傅知许,于城门口迎接归来的祁怀瑾和晋纤月。此次离别不久,可又恍若过了累月经年。
朝局尚稳,但边关军情险急,晋洛晏不曾亲历晋渊帝继位时的凉州战役,可史书有载:凉州城外尸横片野、血流成河。从前只有北境有难,而今岁,西南境也有外敌虎视眈眈,晋洛晏承晋渊帝和傅伯庸教诲,是位知民生疾苦的明君,短短几月,他已愈发有了帝王威严。
而祁怀瑾和傅知许,梦中一夜,前世数十载,其间孤苦,只有当事人知晓。
“怀瑾!”晋洛晏激动地抱住他的好友。
祁怀瑾尴尬地轻咳了声,“洛晏。”
内侍们惊愕失色,却被泉林一个眼神给扫得,快将头低到地上去了。而晋纤月和傅知许对此司空见惯,连眼神都未变。
被祁怀瑾催了两声后,晋洛晏才恢复一国之君的风范,邀人进宫一叙,晋纤月没去掺和他们的事,而是去了太后宫中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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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殿。
傅知许被晋洛晏支去了光禄勋,因为事关浮玉山祁家,不能为外人道。
“阿瑾,你真考虑好了吗?长欢和无忧还在云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