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领命纷纷走开,赵子虾在他身侧低声道:“我跟你说什么来着。”
“你最好跟我当初一样,对那人放尊重些,殿下喜欢他。”
谢烨任由李景辞将他一路抱回寝殿,放到床榻上。
他嘴里被草帽塞的严实,口不能言,只是用那双含满了恨意的眼睛注视着李景辞,身体无力的靠在榻上,几缕长发凌乱,掠过他苍白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又憔悴,又枯萎。
李景辞默不作声的伸手,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绑绳,然后又将手伸到谢烨脑后,将那根布条松散开来,最后小心翼翼的握住谢烨口中的布团,将东西从他嘴里取出。
“抱歉,他们弄疼你了。”李景辞低声道。
谢烨没有看他,麻木的瞪着头顶的纱帐:“你弄疼我的时候还少吗?”
李景辞哑口无言,默然伸出手去,摸到谢烨刚刚被草帽拧脱臼的手腕处,“咔嚓”两声,将他合回去了。
谢烨疼的猛的哆嗦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哽咽,他苍白的手腕惨不忍睹,数道绑绳勒过的红痕和被大力蹂躏过的指痕。
统统横亘其上,落在白皙如玉的皓腕间,仿佛看一眼,就能将人的凌虐欲望刺激到顶峰。
李景辞强迫自己把手从谢烨的手腕上收回来,闷闷道:“以后不会了。”
话音刚落,谢烨蓦然从床上翻身而起,拼着尚未恢复的手腕,猛然用力一把掐住李景辞的脖子,将他又狠又重推翻在地,手上用尽全力,恨不得将此人置之于死地。
李景辞猝不及防,脑袋在地板上摔的嗡嗡作响,视线里只有谢烨愤怒到扭曲的面容。
“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在明渊阁为什么不直接弄死你,反而替那李彧把儿子养到这么大,最后倾尽心血,让你反过头来咬我一口。”谢烨加大力道,奔着把他往死里掐去的。
李景辞眼冒金星,窒息感翻涌而上,但不知什么原因,他却完全没有推开谢烨,只由着他将满腔悲愤发泄出来。
门外侍卫听到动静,迅速推门赶进来,一左一右上前抓住谢烨,将他从李景辞身上拽了下来。
“殿下!”
两声长刀的清脆碰撞声响,谢烨被人用刀抵在墙上,不让他靠近李景辞,仓促间刀锋在他脖颈间开了一道口子。
李景辞被侍卫扶起来,一眼瞥见那人颈上伤痕,登时怒吼出声:“谁让你们动刀的!”
“都给我出去!”
“可是殿下,此人——”侍卫急急道。
“他伤不了我,出去!”
两侧侍卫无奈,只得收了刀锋,从寝殿里退出去了。
谢烨精疲力竭的靠在墙上,半晌捂住胸口,低声呛咳起来,肺腑里血气翻涌,难受至极。
李景辞踉跄着挪到他面前,伸手去碰他脖颈上的血痕,被谢烨厌恶的偏过头去避开了。
“滚。”
“对不住,我不让他们进来了,好不好?”
“别碰我!”谢烨厉声呵斥。
李景辞就好像没听到一般,上前一把禁锢住他的双臂,小声急促道:“……这些天我想明白了,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