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朕绝非那般不念旧情之人,只要你肯张嘴喊一声,叫裴玄铭听见你在我这儿,朕便让他跨进屏风来,看看你这幅被折辱的不堪至极的情态,然后朕就立刻喂你解药。”
“可若是你将这张脸面看的比天都大,硬是不肯在裴玄铭面前出一声的话。”李彧温声道:“那师弟,就将这焚心之苦扛受到底好了。”
“你意下如何?”
门外传来大太监悠长尖细的呼喝声。
“启禀陛下,裴将军到——”
……
“明日对战岳长老,你有多少把握?”裴玄铭在屋里站定,极其严肃的问他。
“一成都没有。”谢烨如实回答。
裴玄铭看起来更焦虑了。
这可如何是好?
谢烨将他这幅比自己还着急的神态打量了半晌,不觉感到十分有趣,笑着揶揄道:“又不是你上场,你紧张个什么劲?”
裴玄铭心烦意乱的在床上坐下来,随口回道:“没什么,我只是不想再看你被那老头罚了。”
谢烨眼睛滴溜溜的转,忽的伸手在他下巴上一勾,笑眯眯道:“还说不是心疼我,这不是心疼是什么?”
裴玄铭跟他相处了这些天,对此人的性情已经摸的十分纯熟了。
知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该顺着毛捋。
“嗯,就是心疼你。”裴玄铭漫不经心的答道。
谢烨眨了眨眼睛,却很少见的没接上话。
他注视着裴玄铭半边俊美清冷的侧脸,青年鼻梁高挺,眉眼间神情专注而沉稳,自带一股将门子弟端正舒朗的气质。
裴玄铭拿了纸张和笔,在纸上画了片刻,然后对他道了句:“好了。”
谢烨回过神:“嗯?”
“泰山派的武功,以掌法为主,岳长老当年以寒冰绵针掌闻名天下,以此鉴定了泰山派的武学基础,再根据后来弟子的修习和补充,泰山派掌门在寒冰绵针掌法上又以剑法相结合,端的是剑掌相间,三招之内夺人性命。”
谢烨眉心一挑:“比武而已,他又是个武林前辈,他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夺我性命?”
“夺你性命倒不至于,但是让你三招之内被打下擂台足够了。”裴玄铭思索道。
“那可怎么办?”谢烨百无聊赖的伏在床上,时不时拿眼睛去瞅裴玄铭,似乎在他看来,裴玄铭的神情变化比明日的比武要有意思的多。
“我要是输了,你替我再打不就好了。”
“我要是上去了,那到头来的功绩可就轮不到四殿下身上了。”提起李彧,裴玄铭一脸冷漠,还夹杂着一些敢怒不敢言的气愤。
谢烨不甚在意,屈膝坐到床榻上:“那不正好?”